那些没弄清缘由的事件像是一把又一把的锋刀,赶忙着要刺入自己的胸口,叫人疼得喘不过气。
许棠到家的时候,许彻和蒋樾还没有回来,家里只有李奶奶一人在打扫卫生。
见许棠推开大门的时候,李奶奶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连忙笑着抬头看她。却不料,看见的不是那个笑得好看的姑娘,而是伤痕累累的她。
李奶奶扔下手里的拖把,急忙走到许棠跟前,轻声询问她怎么了。
刚制止住的眼泪又一次决堤。
“哇啊啊啊!”
“丫头啊,要不要我打个电话给先生夫人,让他们回来带你去医院啊。我这个糟老婆子不怎么认识字,没办法带你去啊。”
李奶奶看着许棠哭得那么狠,心就揪着疼。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已经把这个姑娘当自己的亲孙女了。
大概过了三分钟,许棠才止住哭泣。她抽抽搭搭地从李奶奶怀里出来,“奶奶,你别告诉他们,我没事的,上过药过两天就好了。”
“好好好,快回房间休息,要吃什么就跟奶奶说,奶奶去给你做好不好。”
许棠点点头,松开李奶奶扶住自己的手,一跛一跛地上了楼。
她坐在书桌前,伸手去够卫生纸,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擤了擤鼻涕。
手机已经没什么电了,许棠点开通讯录,翻到程深那一栏,狠狠地去戳默认头像。
鼻子堵塞,说个顺溜话都艰难无比。
“程深你就是个傻逼,还说要是有人欺负我就帮我去教训他,你那都是放屁,骗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你还想当我大哥,你凭什么!凭什么啊!”
“亏我还给你糖吃,你就不配!不配吃我给的糖!那是我特地从国外带回来的你知不知道!我都不舍得吃!可是你呢!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王八蛋啊你!”
许棠声嘶力竭,直到嗓子哑得不能说话了,自己也喊得没劲了,她才渐渐停下来,趴在桌上睡去。
许棠不仅那个晚自习没有来,后面的两天也都请了假。她就这么突然的,在大家的视线里消失了五天。
尽管程深和许棠住在同一个区,他们也没能碰上。他也想过要去她家里找,奈何他根本就不知道许棠家在哪一号楼,哪一座。
程深想给她打电话,但是犹豫了好久。犹豫着犹豫着,这一周就过去了,又是一周星期一,许棠重回七班。
程深剑眉不松,拧着眉头和自己较劲。
冯嘉无语:“你他妈的想跟人家说话就去啊行不行,你坐着还挡着我的视线。”
大佬,非常给面子的,给他头顶重重一击。
冯嘉横了他一眼,带着爆满的愤怒值把椅子往后拉,整个人抵在墙壁上。
关系稍微缓和,因为事情发生了转机。
升旗仪式的时候,许棠和班主任请过假,申请大课间待在班里。
教室里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走空了。许棠趴在桌上,一笔一划地描写字帖,语文老师需要她抄一份文言文上交年级组比赛。
正写到“焉”字时,钢笔突然不出墨水,她抬手甩了甩,却甩出一手的墨水。很不巧的事,墨囊里的墨水还溅到了另一个人的脸上。
那个陌生的男孩蹲在许棠的桌边,眼巴巴地望着她,一句话都没有说,以至于许棠连他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
她从抽屉里抽出仅剩的一张抽纸,不好意思地递给那个男生。
许棠语调软软的:“不好意思喔,我不知道这里有人,墨水……甩到你了,真的不好意思。”
男生接过卫生纸,在脸上胡乱擦了擦,“是我不好意思才对,不该在你们跑步的时候打篮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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