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耀眼的太阳光落在校园的每一处。
通往主教学楼的两侧道路上种植了一行银杏树。黄色的银杏叶从树上掉落,铺满了柏油路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闪闪金光。
第四节课下课铃一打,程深从隔壁桌里拿出早上升完旗后扔进去的秋季黑色制服外套,慢条斯理地套在身上。
待班主任宣布放学后,他才起身离开。
楼道拥堵,人挤着人前行。
程深向来不习惯与人发生任何身体上的碰撞。他靠在后门门边,沉默地等着冯嘉收拾桌面。
大约过了三分钟,楼梯口的学生少了许多。冯嘉收拾好东西之后走到程深面前,“好了,走吧。”
清冷的少年微微抬眸,浓密纤长的睫毛上下煽动,剑眉舒展开来。
他点头,迈开脚步。冯嘉移步到他身旁,两人比肩而行。
程深刻意地往右边挪了半步,和冯嘉隔开一定的距离。
这是程深多年以来的习惯,冯嘉早就习以为常。从幼儿园开始,程深就不喜欢别人靠他太近,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都会主动与别人保持距离。
哪怕是至亲,都躲不过他的这点怪癖。
十二点的校园门口堆满了人,人与人之间比肩继踵。这副熙熙攘攘的场景,像极了一大早去菜市场赶集的大爷大妈。
程深后退几步避到一边,脚步顿在会议楼门口,岿然不动。
冯嘉叹了口气,虽说早已习惯了陪大佬看人群散尽,但是他的肚子可没那么争气,有家不能回的感觉有点不太妙。
“诶,你这破毛病哪天能好啊?”
程深伸手按了按眉心:“鬼知道,我还不想这样呢。”
冯嘉突然想起了什么,眸子清亮了几分,好奇地瞥了眼仍低着头的少年。
“深哥,赵老头是不是得把你告到主任那儿去?”
程深偏头望向冯嘉,打量了几秒。
瞧瞧这副嘴脸,能不能不要把喜悦过于刻意地摆在脸上,他又不瞎。
“你还挺高兴是吧。”
“别介,咱两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我怎么可能幸灾乐祸呢?”
大佬的关注点永远出人意料的奇怪,他紧抓着“同一条裤子”不放——
“你裤子明明比我大一个码,睁眼说什么瞎话?”
冯嘉服气,悻悻地埋下了脑袋。
程深垂下按住眉心的手,一想到回家肯定免不了一场风雨,他就烦躁地抬脚,来回磨了磨台阶。
坐过四站公交,程深下车,往区门口走去。
偌大的“碧月庭”三个字高高地悬挂在一号门门口,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个区里住着的都是富贵人家一样。
程深扣好制服纽扣,步履缓慢地走向1号楼a座。
路过区超市的时候,程深意外地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超市门口,排着一列不长的队伍。而那道身影的主人,排在队伍的末尾,侧身对着推拉门,两只手垂在身前绞来绞去。
仅仅凭借她那一头柔顺乌黑的长发,他就能断定,此人必定是近日来夜夜扰他清梦的那位姑娘,那位能把欧美歌曲唱得像是在奔丧一般的姑娘。
下一刻,少女转过脑袋,亮丽的长发消失在程深的眼前,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甜美可人的脸。
尖下巴,高鼻梁,杏花眼,柳叶眉。她勾起唇角的时候,两颊下方似乎会出现淡淡的梨涡。
浅色九分牛仔裤紧紧贴合在少女的腿部,往上看,宽大的白色运动外套松松垮垮地搭在她窄窄的臂膀上。拉链拉到顶头,半张脸缩在衣领下,乖巧得很。
肤白貌美大长腿,哪哪都好,怎么想不开要去学什么欧美唱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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