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王在白马寺住清修的消息传出来,有熟悉渤海王做派的觉得这根本不像是渤海王平日里的做派,都在猜是不是和谁打赌输了,是个赌注;不熟悉的人听说了这件事儿,又觉得奇怪,京中贵人们喜欢去白马寺住这件事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渤海王去住又有什么稀奇的?
渤海王心血来潮似的住进了白马寺,渤海王府里的一众姬妾却着了急,若渤海王自此改头换面修身养性,那她们这些姬妾又要怎么办?听说有那极虔诚的信徒们整日里吃斋诵经,不是参禅就是打坐,别说近女色了,恐怕日后连歌舞都不需要了,以渤海王的性子,他若是铁了心想要什么,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如今忽然转了性似的去了白马寺,还在寺内清修住,那回来以后第一件事儿还不是要遣散了她们这些人去?
然而这时候王府里就只剩下几个管事的,凭她们怎么着急,也没什么用。
外界猜测猜的版本繁多,然而这时候被猜测被议论着的渤海王却坐在支道衍安排给自己的院内,焦急的等着消息。
等到内监从门外进来,十六郎腾的一下从躺椅上坐起身,还不等内监喘匀了气,急急忙忙就问:“怎么样怎么样?有消息了没有?”
内监喘了几口气,才开口说道:“按着殿下的吩咐,奴把这寺内的院子都走了一遍,如今天气凉,没有多少人过来,这左近的院子里没有住人,不过再往里谢家的那一片是住着人的,听说是谢司空家的女儿,啊……就是汝南王妃,听说是来养病的,不过这位王妃一直没有露面,就见他们那边的侍女在院子里忙活来着。”
十六郎右手握拳击了一下左掌,问了一句:“你过去的时候,他们知道我来这边了吗?”
内监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十六郎拍了拍内监的肩膀,“屋里那斋饭不错,你也去尝尝。”
“这这这……奴怎么能随意进殿下的屋子去吃饭……”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十六郎眼睛一瞪,“快去!”
内监领命进屋吃饭,十六郎躺回到藤椅上,看着日头盘算着,确认一件事当然是要趁着月黑风高……眼下天色还早,不急,不急。
“你在这儿看了半天,可看出什么门道了?”沈无方解决了一盘炙鸭,正在吃一碗长生粥,楚折梅偏头看向窗外,手里拿着杯酒口的饮着,不知都在看些什么。
楚折梅闻声回头,“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只是见你吃的实在香甜,所以没忍心打搅你罢了。”
“嘁——”沈无方三口两口吃尽了粥,掏出帕子抹了抹嘴,“我们这些平日里行走江湖惯了的人,饭量就是要比你这种养尊处优的人大,我吃完了,说吧,接下来要去哪儿?”
“你声音再大一些这房子都能被你掀起来。”楚折梅放下放下一块银子,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出去,沈无方随后跟着出来,咂咂嘴,似乎还在回味刚刚吃的那顿饭。
“我可真替你觉得亏,酒肆是你带着我进来的,东西是你要的,结果吃的端了上来,你也就拣了几块应付了事,若不是我饭量大些,剩了那么多东西多浪费。”沈无方说到这儿忽然有些不解,看向楚折梅问,“这些日子里我们可都是在一处吃饭的,就算当初在海棠村条件那么不好,你吃的也不算少,怎么今天跟吃猫食一样?”
楚折梅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目光又在刚刚那店铺门前停留了一阵子,店铺门前清冷得很,显得那木牌更加突兀,他又看了几眼,转身走了,经过哦那间店铺门前的时候丝毫没有停留,就好像他原本也不是要来这里一样。
沈无方走在他身侧,不住的拿眼角余光看他——楚折梅有些不对劲,这是沈无方第十二次用余光看他之后得出的结论。
文宅的院门紧闭,楚折梅上前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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