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具尸体,想了想,他又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照过去,那尸体上只有一处伤,在心脏处,鲜血喷涌而出的时候染红了他大半个身子,又在身下蜿蜒出一条血河,这时候血已经干到发黑,尸体已经有一部分开始腐烂,他嫌弃的站起身想要离开,但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
他从进了定州城到往归宁县来的这些日子总能听到一个说法,这附近经常有人无故失踪,大家都说是归宁城内死了的那个尹府君干的,说是因为尹府君死得冤,积攒了大量的怨气,是以神志不清,只知道一味的报复。
这时候有人死在距离归宁城不远的山上,他在心里犯了嘀咕,难道真的如那些人所说……是尹冰死后所为?他将马顺手拴在一旁的树干上,自己折回来蹲下仔细打量那具尸体。
那具尸体身前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的又黑又硬,看不出是什么质地,好在其他地方还有些能看出来本来面目的,他心的拽出来一点,指尖拈了一下,又从怀中摸出一枚匕首,割下来一块,心的收好,然后他拿匕首挑了一下那尸体胸口处的衣服,推测应该是被一刀毙命……难道尹冰死后变成了一把刀?他晃了晃脑袋,将这个有些荒唐的想法摇掉,想了很久,终于还是不情不愿的以指尖点了点那尸体,看看那尸体身上有没有什么遗落的东西。
他的手指点在胸前靠左的位置的时候,他皱了皱眉,那里似乎有个什么东西,他用匕首挑开外衣,干涸的衣料被挑开,里面果然有一个什么东西,只是也已经被血染的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他皱着眉咬牙将那东西拈出来,举着火折子照了照,那似乎是一封信,但四下太黑,只火折子那一点微弱的光根本分辨不清,他“哎呀”一声,万般不情愿的将那被血染的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放进马背上的包袱里,又折回去继续验看。
好在这时候已经入了秋,尸体腐烂的速度还不算快,沈无方忍着那一股一股腐肉的味道,将尸体从上到下探了一遍,再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他站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手,跑到稍远一些的地方在地上反复蹭了蹭,然后单手收起火折子,摸黑走到拴马的地方,摸出水囊咬开瓶塞,往另一只手上倒去,水囊里的水倒出去了大半,他搓了搓指尖,又凑在鼻端闻了闻,嫌弃的撇过头去,又皱了皱眉,他将瓶塞重新塞回水囊,装进包袱里,那只摸过了尸体的手僵硬的举在一旁,他抬头看天,只盼着快些天亮,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尽快去洗手,然后再洗个澡。
夜里温度明显低于白天,沈无方靠坐在地上,紧紧拉着缰绳,虽然奔波了一天极为疲惫,但在这刚刚发现一具尸体的山间,他总觉得四周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这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他强撑着不让自己打瞌睡,但困意袭来,便是再抵挡也熬不过,他慢慢阖上眼睛,头向下一点一点的,没过多时便靠在树干上睡了过去。
楚折梅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杯中还剩下半杯茶水,早已经冷透了,桌上的蜡烛还燃着,然而屋中已经大亮,他揉了揉僵硬了的脖子,有些迷茫的看着窗外。
院中传来扫地的声音,楚折梅慢慢的站起身走到窗边,见阿坤正在扫地,院子里已经洒过了一遍水,地上的灰尘被水压下去,并没有扬起什么灰尘,他看着已经亮起来的天,回想起自己进门以后发生的事——
他想起来自己昨夜是打算等阿坤回去以后到尹冰生前住处,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如果能找到那些手札更是最好不过,但阿坤一直没有离开,他给自己煮了茶,打算一边吃茶一边等阿坤离去,然后……
楚折梅端起桌上剩下的那半杯茶,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下的,那茶水里似乎并无异样,他又将茶叶盒打开,里面都是新茶,他有些奇怪的看着茶杯,揉了揉眉心。
难道自己是困极了于是不自觉便睡下了?
他又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