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满心混乱的时候,长屋的木门突然轻响,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摸进来,赵韩的呼吸都差点停了!这家伙又是谁?正当他戒备地缩进木笼时,那黑影已经关上长屋门,飞快地掠进木笼,然后将木笼门上的铁锁挂起来,努力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这家伙赫然正是王玄庆!他满头大汗,鼻青脸肿也掩盖不住那种狂喜,赵韩正要问他,那家伙突然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猫着腰横躺进干草堆,把干草往自己头上盖。
赵韩感到奇怪,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长屋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些声音里还夹杂着刀剑的摩擦音,粗重的呼吸声,有粗莽声音大声喊:“千万别让那厮鸟跑了!”
脚步声四下散开,有人砰地踢开了长屋门,进来了两个胖子,胖子后面紧跟着一大帮举着火把的海贼,其中一个胖子正是押送赵韩过来的家伙,另一个是朱胖子。
朱胖子快步走到木笼窥视,赵韩靠坐在木笼边,闭着眼睛根本不看他,朱胖子瞟了一眼赵韩,然后对着草堆里的王玄庆喊道:“疯子你给我站起来!别窝在里面做死狗!”
王玄庆懒洋洋地伸了一下手臂,然后探头问:“二爷,半夜三更你跑这里来干嘛?”
朱胖子厉声问:“你看到有人进来没有?”
王玄庆怪异地道:“这里只有猪和我们两人,哪里来的人进来?”
另外那胖子道:“二哥,疯子没有说错,这里怎么可能有外人进来?肯定是那几个兄弟眼睛花了!”
朱胖子挥手让人拿过一把火把,借助火光他朝王玄庆认真打量:“你这家伙怎么满脸青肿?是不是这外乡人打你?”
听到这里,王玄庆悲惨地道:“还能有谁?还不是熊阿庆那厮打的!我说二爷你能不能换个人看守啊?这样打下去我会没命的!”
朱胖子让王玄庆站过来,那家伙装模作样地走到木笼边,一脸的凄苦悲伤,朱胖子举着火把打量半天,突然转身朝门外那些人吼道:“熊阿庆,你给我滚出来!”
那个打王玄庆的看守走进长屋,他举着火把一脸的畏惧,朱胖子厉声道:“你是不是又打了疯子?”
熊阿庆开始有些畏惧,但不知怎么他激动起来:“对!就是我打的!这个厮鸟天天和做对!我不揍他才怪呢!”
门外那些海贼听到这话,立刻哈哈哄笑成一片,朱胖子厉声吼道:“笑你们先人祖宗!这有什么好笑的!”
熊阿庆望着故意卖惨的王玄庆,怒火越发灼热:“只要我在这里一日,我就要揍这厮鸟一天!”
朱胖子厉声吼道:“大胆!你简直不把大爷放在眼里!你难道不知道这疯子重要吗?要不是大爷看得起你,你还轮不到这里来守长屋!”
熊阿庆也是怒目圆睁:“他能比我们兄弟重要么?棒槌和汪老四被人杀了!秃子他们也死在那些长安人手里,大爷不替他们报仇就算了,还要我天天在这里守这个疯子!难道我们大爷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们这些兄弟受死?”
门外的海贼们沉寂下来,只有劈啪的火把燃烧爆裂声响,大家的情绪都被熊阿庆给感染了,他们的表情看起来非常悲愤委屈。
朱胖子爆发出一阵冷笑:“兄弟被杀,这事情大爷一定会找长安人算账,但这并不等于大爷就能接受兄弟的窝里反!熊阿庆你给我听好了,你已经打了疯子三次,这事情等于违背了大爷的禁令,接下来要怎么做你自己心里也应该明白!”
熊阿庆全身颤抖起来,突然他眼眶里冒出泪花,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熊阿庆根本不怕死!二爷你不是要责罚我吗?反正都是个死,你放了我吧,我要去找那些长安人算账!我要杀他们一个血流成河,到时候我会自杀以谢大爷!”说到这里,熊阿庆眼里散发着强烈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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