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带属于闹市区，车水马龙，来往行人急急匆匆，不少人朝他们两个投来奇怪一瞥。玛莎拉蒂停在禁停标志下面，很快有路人举起手机拍照。\r

    沈少镧不理不睬，只盯着颜如雪，颜如雪抬眼，也盯着他：“沈少，你在阻止我吗？”\r

    他什么都不知道，暌别数年，萍水相逢，凭什么推心置腹？\r

    她不明白……\r

    见她满脸懵逼，沈少镧急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跺脚，又想去拉她的手：“小雪，你们家的情况，我来帮你们想办法好吗？”\r

    “你……又知道我父亲没有找过你们家商谈过？”\r

    沈家、颜家向来交情不错，颜家周转失灵的时候颜天召第一时间就去找了沈家，却只得到一箩筐的哭穷。相比之前，赤果果提出用女儿来换钱的傅家做法还来得真诚不做作。\r

    沈少镧羞愧了，这件事他知道，当时只装作不知道。要是他知道颜如雪已经变成这个样子，那么铁定不会袖手旁观，他脸上发烧，低下头，躲开颜如雪黑白分明的眼，喃喃道：“我那时候不知道你会回来……更加不知道……”\r

    “更加不知道什么？”\r

    真实理由，沈少镧说不出口，只讪讪地。幸好颜如雪也不需要真正答案，她笑了笑，说：“没关系。我结了婚，用我的不自由换霜霜的自由。你这些年不是一直都很喜欢霜霜吗？到时候颜家一定会给出大笔陪嫁，让她风风光光地嫁给你的。”\r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他们预约登记的时间是上午十点，眼下已经九点五十五分了，她说：“时间到，我得走了。咱们回头见！”\r

    沈少镧跟在她身后：“喂，小雪，我没有……”\r

    颜如雪已经听不到了，她走进了婚姻登记处，花了两分钟时间找到傅南泰。他坐在登记处门口，看见她，他站起身来，不动声色地说：“时间刚刚好。”\r

    他没有问他们谈了什么，颜如雪相信他不是没看出沈少镧那反常的紧张，她知道，傅南泰根本不在乎这个。\r

    他只在乎他的投资是否有回报，至于感情——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r

    他们进登记室，大妈公事公办地说：“身份证、户口本。”\r

    交上证件之后，大妈噼里啪啦对着系统一番输入，突然皱起了眉头：系统显示颜如雪的身份证是查无此人。\r

    在大妈三十年的婚姻登记职业生涯里，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把电脑屏幕翻转对着颜如雪，她责怪她：“嗳，结婚登记可是很严肃的事！怎么拿假证件来过家家？”\r

    傅南泰看了颜如雪一眼，说：“大概是搞错了。”\r

    “赶紧把真的证件拿过来，预约号只能留半个小时啊。”\r

    两人走出登记室，傅南泰问颜如雪：“怎么回事？”\r

    颜如雪说：“我们都签了保密协议，保密期内没有户口、没有身份证、不能出境。”\r

    这张身份证是退伍之前教官王乐乐专门特事特办给她弄的，坐飞机高铁之类的没问题，登记结婚嘛，很明显是不行的。\r

    傅南泰没想到竟会遇到这种情况，也没办法责怪颜如雪。他就说：“这件事我会想办法，我们先回去吧。”\r

    回去路上，有个陌生号码打进来，一打即挂。\r

    傅南泰问：“是谁？”\r

    颜如雪自己也没来得及接上，随口道：“不知道，打过来就挂了，可能是打错了吧？”\r

    傅南泰没有说话了。\r

    颜如雪手机上却飞进一条短信：“小雪，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以后保持联系。沈少镧。”\r

    刚才是他打电话进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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