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榴红与嫱儿甚是相衬,但不适合姞儿,明儿寡人让小五子送两匹水桃红的布料来,给姞儿多做几身衣服。”
骊姞笑道:“我正嫌这个红色太过明艳,想问芮夫人再讨两匹别的颜色,就是拿捏不定是水桃红的好,还是蜜藕色的好,主公这会儿正好替妾身定了主意。”
骊嫱道:“说起来真是羞愧,我这个姐姐竟不知姞儿喜欢的是什么颜色,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今日让主公一句话给比下去了。不如主公再猜猜,姞儿最喜欢什么样式的发簪,若猜中了,姞儿今晚保证把主公伺候舒坦了。”
骊姞朝骊嫱直翻白眼,晋候哈哈大笑:“这难道又是爱姬的欲擒故纵之计。今晚寡人可是有备而来,你们两个一个都别想跑掉。”
三人用罢晚膳,又说笑了一回,便早早就寝了。第二日一早晋候匆匆上朝去,骊姞看天色未明,拉了拉被褥正欲再睡,转头见骊嫱已经穿戴好了,正坐在铜镜前梳理。
骊姞道:“你怎么又一大早就起来了,这回是去打狐狸还是山鸡?”
“今儿是壬寅日,我若预料得不错,芮姬过会儿就会派人来了。”
骊姞犹是不明白,“什么壬寅日不壬寅日的,和芮姬又有什么关系?”
“你要不是有我这么个劳心劳力的姐姐,哪里会天天有安稳觉睡?罢了,你就睡你的吧,横竖我也睡不着,今儿还要等着看场好戏呢。”
骊姞本就是个不愿多费心的人,也就由着姐姐去,自己蒙头继续睡觉。骊嫱早早梳洗毕,用罢早膳,便一直留心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真过了半个时辰,听外面远远传来一阵车轱辘声,便对细柳道:“去看看是谁来了?”
细柳正在吃饭,听骊嫱唤她便放下碗箸,道,“以前住在章含宫时,门庭冷落,几天也不见有人上门。现在住在这么僻远的地方,却热闹得很,不是来请安的,就是来送礼的。这么一大早的,又是谁来了?”
不多时细柳领了个内竖进来,骊嫱认得正是芮姬跟前的人,那内竖向骊嫱行礼道:“我家夫人有要事请骊娘娘商谈,因此特地让小的过来接娘娘去鱼丽宫,马车都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
“这么一大早的,是何要事啊?”
“夫人说请娘娘去了就知道了。”
骊嫱叹道:“说是在这里静修,却总也没个闲的时候,也罢,既然夫人来请,我哪有不到的理,请稍等片刻,待我收拾一番。”
骊嫱进里屋去,和骊姞又说了会闲话,理了理妆,才出来和细柳一同上了马车,往鱼丽宫而去。
到了鱼丽宫,内竖并没有带骊嫱去正殿,而是进了配殿的一处耳房,一个三十上下的妇人迎上来行礼,骊嫱见她的装束便知道是位掌史,就听那妇人道:“妾身是鱼丽宫的女史,奉夫人的令在此等候骊娘娘。夫人今日往太庙祭祀上香去了,不得空来见娘娘,所以命妾身将此事禀报给骊娘娘。”
骊嫱心里暗忖,“好个芮姬,这么大的事,自己不露面,却让我来担待,我平日只当她是个面软心慈的妇人,不想城府到也颇深,以后不可小觑。
掌史道:“据掌管刑狱的掖庭令禀报,前永巷令—有陶氏,在狱中几次意欲撞墙绝食寻死,掖庭令虽已着人严加看守,但恐日子长了生出变故,万一来年秋后交不出人犯来,没法向晋候交待,因此特意向夫人请示,是否要提早行刑?夫人又让妾身征询骊娘娘的意思。”
“掖庭令是什么时候上奏此事的?”
“前两天的事了。”
骊嫱正容道:“你家夫人好没主意,有陶氏如今做了阶下囚,还由着她任意胡来,你们往后还怎么教化顽民,惩服宫人?此事不能再拖,必须立刻将有陶氏正法。”
“既然娘娘吩咐了,妾身这就让掖庭令安排行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