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绪双手搭在桌上，轮廓好看的下巴抵在手背上，似笑非笑望着他，懒声道：“不好玩算什么，报仇痛快不就行了？”

    意思是不打算考虑他的提议了。

    费奕抿唇，“这样么。”

    得到燕绪毋庸置疑的神情，他反倒恢复了平常的面无表情。

    将手上那本被攥出诸多褶皱的书放到一边，费奕换了另一本完好如初的开始翻阅。

    傍晚，夜幕初至。

    燕绪不得不遵照小太子的命令，替他更衣。

    业务不是很熟练的燕绪，挑着眉花了不少时间才给他换好。

    末了失去耐心地嘟囔：“真麻烦，下次可别使唤我。”

    费奕瞥他道：“我现在是你的主子，使唤你，不是应该的吗？”

    燕绪闻言，低嗤一声，满不在乎：“我踩在你头上的时候，可没使唤过你干这么麻烦的事。”

    费奕闻言低眸，几不可察地扯了扯唇，似漫不经心道：“这有什么，我不介意。”

    燕绪闻言嗤笑一声，抬眸看他。

    介于青涩和沉敛之间的漂亮少年，一身精致繁复的华服，就这么从容自若地看着他。

    分明比他小上许多，此刻却莫名给他一种冰凉晦暗的睥睨感，燕绪挑了挑眉，心中生出些微的疑窦。

    对燕绪而言，早在这家伙七岁的时候就见到他的坏处是——

    他总会不自觉把费奕还当成开始那个小孩。

    但刚刚替他换衣服时，无意间扫见费奕的身体，无一不在告诉他这家伙已经成长了许多。

    不能再当成一个小孩看待，或者心软。

    拧眉思索不到几秒，燕绪便收敛好情绪，随口道：“你不介意我介意，下次这种事别麻烦我。”

    费奕抿唇嗯了一声，不再看他，似在想些什么。

    燕绪护送他去偌大的宫殿正厅，已然有许多达官贵臣等候在那里。

    包括燕绪最后一个任务目标，那个使计摧毁了魔教一次的皇帝。

    燕绪眯了眯眸。

    费奕没错过他这一微小的动作。

    进去大殿前，费奕忽地转身，凑近他耳畔，轻声道：“这样好吗，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动手，如果你输了，那就没有下次了。”

    燕绪闻言怔然一瞬，消化了小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

    费奕……这家伙是准备跟他赌一把么？

    如果赢了，那他这局游戏也赢了。

    如果他输了，他输了……燕绪想到心里那个猜测，略微落了落眸。

    燕绪微微笑：“我干嘛要跟你赌，有必要么？”

    费奕点头，淡然道：“如果我要阻止你，应该会浪费彼此很多时间吧。”

    舌尖顶了顶口腔右侧的软肉，燕绪无可无不可道：“你这是冷血还是给我挖坑呢。”

    他半开玩笑的调侃，只得到费奕好整以暇的眨眨眼睛，和一句低声的，“有什么关系。你只要达到你的目的不就好了？”

    说得也是。

    燕绪看着面前漂亮精致的小太子。

    在华贵衣袍和无边夜色的映衬下，那双原本分明清楚的大眼睛，有了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晦色。

    而后燕绪又将视线投向远远的大殿里那个目标的身影。

    确认道：“什么方法不忌是不是？”

    费奕点头，唇角似有浅浅的意味，“嗯。”

    燕绪露出思量的神情，见状，费奕温声提醒道：“不过，不管什么方法，你只有一次机会。”

    少年的声线很淡，淡得和这个清风拂面的夜晚几乎要融为一体，“而且，如果你失败了，那以后不可以再有这样的心思。”

    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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