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事开始,阿九就只知道,自己是个王爷。
那王爷到底是什么?
没人和他说过。
连带着王爷之外到底还有什么,他都不大懂。甚至阿九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好的,就从九公子成了九殿下。皇子和王爷到底差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折腾来折腾去,明明自己觉得,公子听起来似乎更顺耳一点点。
这个问题一直以来都是阿九很热衷于了解的,只不过依旧是没人告诉过他答案。他就每天乐此不疲的,翻翻书上,直到把一屋子的书连看带敷衍的翻了个遍,他基本上得出一个结论,这么一个改变,并不只是称呼上的。
在这背后有那么一个很让人费解的关系,是一个皇子坐到了他父亲曾经的位置上,然后改元,换成一个他所喜欢的字眼。
那改元的意义又在哪里?
自己为什么不能来做这个人?
这些问题一个个的冒了出来,阿九嫌弃麻烦,把书一扔,就坐在了王府门前的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偶尔的几辆车马。
他懒得想那么多问题,也许因为他的年纪还太小,就算是想也想不明白。
这么一坐就基本上是半天。
正午的时候,阿九伸伸懒腰,颠着步子便跑到了房间里,吃过东西后,又安静不下来似的去了后院水塘边,坐下来用脚点着水塘里的荷花。
时正盛夏,他倒也不怕热。
一般来讲,阿九其实很安静,总能在同一个地方呆上小半天也不多说一句话。他和其余的孩子不同,他从不缠人。
自然,也不爱和旁人说话。
兄长宇文卿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解决的办法并不怎么让人能信服。
阿九只知道,只有在大事的时候自己才能上的朝堂,现在兄长只要是去,就会让自己跟着了。不是祭祀,也不是谈什么正事,只不过是些政务,兄长也让自己在旁边听着。
他不大喜欢。
因为没办法坐在门槛上看大街了。
让人庆幸的是,自己实际上并不是像旁人担心的那样,自己只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才不大爱说话的。
那时候年纪还小,饿了或是累了就会在朝堂上哭的大声,惹得兄长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要过来安抚自己。
那时候的兄长,也还会安抚自己。
“小九儿?”宇文卿把笔放在阿九手里,自己又拿起一支笔,“你看着,兄长教给你写自己的名字。”
“嗯…”阿九的目光跟着宇文卿的笔移动,不大确认的念了出来,“宇文…庶…是吗?兄长,我说的对不对!”
“是啊,九儿最厉害了。”宇文卿笑着夸了一句,,“九儿试试看,能不能写出来?”
阿九现在回想起自己当年认真的样子,也觉得实在是可爱,就比着兄长写的,一笔一划的将字基本上是画出来,更有意思的是自己还不自知,硬要兄长夸好多句,直到自己也看不下去了,和他一起笑。
后来自己的字,都是宇文卿教的。他写字大气,至少要比自己的字还要大气不少。
再长大了几年,他给自己找了个先生,姓齐,某一日的时候,自己见到了齐先生的小女儿,据说,从未辱过才女之名。
先生讲书,阿九就跟着在书上楬出来,留着没事的时候看好多次。
准确来说,他自己并不算是太聪明的,除了基本每次都会在朝堂上哭,惹得君臣不宁之外,别的事情一概没有掀起过什么大风浪。包括他生病,也都不至于危险,这些,也不大安全,你弄这些,是要做什么呀?”
阿九一笑,“你只管研墨,待会在这里画个什么都好,鹰是最好的。”说完,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白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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