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铁衣从未见过这么快的剑!
花错与铜面客缠斗时,他和小鸽子正扒住窗沿往外看。
花错飞身而去,只见那铜面客袖中剑光一闪,接着,花错的身体便从腰肢断开,当空断作两节,洒出漫天血花。
好快的剑光。
好快的一剑!
剑光闪动,身首异处。铜面客却身不动,手不抬,依旧站在那里,仿佛连袍袖也未曾动过。
秦铁衣自小看其父秦河练剑,耳濡目染。秦河师从苏停云,学得一手凤清学宫正统道剑,使将出来迅捷灵动,已是一剑十影,快若闪电。可与那铜面客“不动胜动”的剑法相比,却仍逊一筹。
至此,秦铁衣方才体会到修炼一途,茫茫无际,实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的心仿佛也被这一剑刺中,眼中惊愕震撼之色凝聚不散。待得身边的小鸽子冷不丁喊他名字,这才回过神来。拖着伤重的身子,快步行出小屋,迭声道谢:“此人作恶多端,我差点死在他手中,前几日还杀了丁叔。如今,多亏老先生仗义出手,格毙此僚,秦铁衣在这里谢过了。”
铜面客缓缓转过身,点头示意。
秦铁衣见他不说话,怕是自己礼数不周,随即一揖及地,拱手道:“老先生可否留下姓名,也好让我铭记于心,日日感恩戴德。”
铜面客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却端的少年老成,言语得体,礼数也周。”顿了顿,忽然轻叹一声,道:“看样子,秦河将你教的很好。”
提及父亲姓名,秦铁衣立时问道:“老先生认识家父?可是我秦家故人?”
铜面客沉吟半晌,道:“无需多问。”
铜面客既不愿言明身份,秦铁衣也不好强问,只得道:“如此,我也不好勉强。自当谨记今日被一位铜面灰袍的老先生救下性命,铭感大恩,他日入庙进殿定祈清香三柱,求告上苍,愿老先生健康平安喜乐。”
铜面客点了点头,似是觉得很满意,瞧这小娃娃宅心仁厚,心中不由得生出三分喜欢。冲他招招手:“你过来。”
秦铁衣依言行将过去,只见铜面客自袍袖中探出两根枯槁般的手指,按住秦铁衣手腕脉门。忽然“咦”了一声,复又叹了口气,沉思良久,方才说道:“丁开山终究是个粗人,你小小年纪怎可给你学那崆峒山的霸道内功?”
这时,小鸽子已迎上来,迭声问道:“老先生,他的病重不重?可有法子医治?”
铜面客道:“女娃娃,他这不是病,是伤!”
他二指松开,负过手去,转头问秦铁衣:“你练的可是玄雷心经?”
秦铁衣道:“正是。”
“那便是了。”铜面客道:“玄雷心经刚猛霸道,你年纪小,根基弱,从未修习过内功,自然受不住如此雄浑的功法。加之你曾强行催谷功力,使得混元之气倒流,丹田受损。如今,全身气脉几乎尽数断裂,导致无法行气,若不好生休养,只怕这辈子都无法修炼。”
秦铁衣迭声问道:“不知需要休养多久?”
铜面客叹了口气,道:“只怕最快也需要半甲子……”
秦铁衣心里咯噔一声,急切道:“半甲子?三十年?”随即想到自己身负血海深仇,若当真浪费三十年光阴,那报仇岂非遥遥无期?想到此处,不由得心中郁结,牵动伤患,疼痛不已,脚下一阵虚浮,身体便要倒下去。
小鸽子连忙扶住他,宽慰道:“傻蛋,先别着急。我看这位老先生武艺高强,又救下你我性命,定是位心善的老神仙,想来定有法子为你医治。”转头望着铜面客,继续道:“老先生,不知小女子说的对不对?”
铜面客先是沉默,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女娃娃倒会说话。”随即望向秦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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