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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花园里散了一会儿步,停在一株含苞待放的牡丹花前。
宇文远问道,“孩子,你家住何处啊?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呢?”
云舒没有心理准备,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些,但她倒也没有慌张,心思飞快一转,便黯然地道,“老爷,我是孤儿,父母都已经不在了。”
听她这么说,宇文远看向她,眸中似有一丝疼惜。
“那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云舒道,“我的师傅以前是一个开医馆的老大夫,不过几年前他已经去世了。”
她心里默念,师傅啊,你老人家可千万不要怪罪呀。
宇文远叹道,“孩子,别怪我问得唐突,我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像一位故人。”
云舒心里咚的一声,莫非他还认识原主不成?那么她死囚犯的身份她知道吗?
“你去吧。”宇文远说了一声,便转身缓步往水榭的方向走去。
云舒盯着他沧桑的背影,想着他心里应该还在为女儿的出走难过吧。
出了宅子,云舒去药坊拿药,昨天宇文晏已经告诉她了,药坊里其实有很多的龙骨根。
药坊的人一见到她过去,很是热情地招待了她,跟从前对她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云舒简直是受宠若惊。
随着领路的人往里走,穿过一个小庭院,她突地就被一阵哭声吸引,停下了脚步。
小桃正边哭边收拾包袱,海叔在一边严厉指责她,“你快点儿,自己犯了错,把你赶出闲云庄,都是公子的仁慈,怎么还磨磨蹭蹭的?难道想等到公子过来亲自惩罚你?”
小桃应该是哭了很久,眼睛都肿了,还在不停地抽泣,又苦苦哀求道,“海叔,求求您行行好,不要让我走好不好?我家里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母亲,等着我拿钱回去治她治病呢,海叔,要是我离开了闲云庄,我和我的母亲就都没有出路了。”
海叔也是个仁慈的人,听她这么说,也有一些于心不忍,可他也无奈,“既然是这样,你就更应该珍惜在这闲云庄的机会,为什么要犯错呢?”
“海叔。”云舒唤了一声。
海叔抬头,一见是她,连忙堆着笑脸迎了上去,“云姑娘,您来了。”
小桃见到云舒,表情有些心虚,两只手抓着包袱,纠结了半天,还是朝着她走来。
“云姑娘,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马上就要离开闲云庄了,就是想真心的跟你说声对不起,昨天我只是按照大小姐的意思带你过去,真的不知道会弄出那么大的事情,我不想害人的。幸好你没事,否则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云舒仔细地瞧着这个小姑娘,不过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瘦小的脸蛋儿,脸上大大的掌印赫然醒目,眼睛红肿着,泪珠时不时往下坠。
“海叔,让小桃留在我身边吧,我正好需要一个略懂药性的姑娘。”云舒突然说。
“这”海叔有些为难。
小桃很是震惊。
云舒又道,“要是晏公子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云姑娘,我”小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着转。
云舒明白,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世人内心的忠诚往往给予的就是在关键时刻拉她一把的人。 她拍拍姑娘瘦弱的肩膀,笑道,“去吧,去帮我抓药,我来说,你来拿。”
小桃两行泪珠一滚而出,是悔恨的泪,也是感动的泪。
她昨天差点儿就害了她的性命啊,她竟然还肯原谅她,还要收留她在身边?还对她微笑?
此时此刻,她真觉得云姑娘笑起来像仙女一般,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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