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再次印上新的脚印。

    黑色的影子从一片高低错落的屋檐之上飘过，扬起一阵劲风和碎雪，队伍最后的一个士兵一抬眼，不由愣了愣，再一眨眼还是天寒地冻的一片白，哪有什么人影，只道是自己看走眼了。

    十三走到窗前意欲关窗，清寒的冷气霎时袭来，不由往后一退，正要抽刀，便听身后孟琮沅道，“是十一。”

    他一抬眼，果然是十一，笑着上前拍少年的肩膀，被他鬼魅的一闪躲了过去。

    “你小子，长高了不少。”

    十一冷声道，“十三哥。”

    算是打了个招呼，便要往他身侧绕过去。

    十三眯眯眼睛，有些不爽，刻意拦在他身前与他动起手来。

    几年不见，时光好像一点也没在这人身上留下痕迹，还是少年的眉宇，少年的神态，身量倒是比几年前高了些，身手好像也更俊了，他方才竟然一点也没感觉到他的气息。

    孟琮沅捧着茶，放下书看二人切磋，十三功夫有他指点，劲道惊人，出手快准狠，虽然没有使多大力，却还是把屋内各色摆饰损毁了不少。

    十一的身手却是鬼魅轻灵，动作竟比十三还快，才五十招，便绕过了十三。

    十三一脸不服，扬眉道，“不行不行，这地儿太小了，施展不开，你小子占了地势的便宜，咱们到院子里打。”

    十一也不反驳，又一次躲开十三拉他肩膀的手，淡然看着孟琮沅。

    孟琮沅道，“行了，先把窗户关上，这几年十一练功比你勤，胜过你也是理所应当的。”

    说完，就冲十一招招手。

    十三无奈，前去关窗。

    十一走到桌旁，俯下身去，低低唤了声，“主子。”

    孟琮沅凑过去手掌在他的肩背按压，十一低头不语，暗自咬了咬牙，呼吸还是乱了几拍。

    孟琮沅没有错过他细微的反应，突然一扯，黑色的轻薄衣袍之下。

    触目惊心的伤口突兀的出现在十三眼里，他倒吸一口气，方才察觉到十一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他的手刀便往那里磕过去，虽然没有击到实处，但十一牵扯着身体的肌肉还是拉扯到了伤口，流出鲜红的血流，蜿蜒的血液已经流到他的胸口。

    孟琮沅手指在他伤处点了两下，封住穴道，见十三还是毫无反应，冷声道，“药呢？”

    十三回神，翻箱倒柜的找了一阵子，将药粉递了上去。

    孟琮沅一边接药，一边道，“去打水。”

    十三应声而出，十一瞪大眼睛看着主子，神色有些恍惚，像是在做梦。

    孟琮沅从架子上取下狐裘，披在他光洁的背上，又拉了个炭盆过来。

    热气烘烤着，十一回神，惶惶道，“我，我不冷的。”

    孟琮沅淡淡看他，腹部也是一道新的伤口，结痂之后留着一道浅白的印子。

    “你在我跟前，我才能管，若是不在，我也没法管。”

    十一眸光闪了闪，滚烫的热气从身前绕到背后，驱散了漫天的冰霜。

    五年前，跟丢了王妃，之后的一路都在追寻，哪怕到了此时仍是没追到，他以为他会得到严厉的惩罚，都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等着他的是这样要命的关怀。

    十三打来热水，十一要去接，却被孟琮沅按住了肩膀，十三将水盆放在地板上，低声道，“我来吧。”

    于是，十三用湿热的毛巾一点点擦去蜿蜒的血迹。

    孟琮沅目光定在十一脸上，坐在一旁低声问十一，“伤你的，是何人？”

    十三看着那伤口，不由也好奇起来，十一如今的身手已经出神入化了，能伤到他的人，数也数得出来。

    十一皱眉忍受着十三的粗鲁动作，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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