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密防卫的暗卫隐在角落里。相较于外面的天寒地冻，室内碳火很足，茶香馥郁，倒是素雅静谧。

    胖胖的掌柜看着孟琮沅，双手交握站着，略微有些局促，嘴里客客气气道，“早知道您会亲自来，该派人去城外候着的。”

    孟琮沅正襟危坐，好一会儿才淡然道，“不打紧，”

    那沉静的目光扫过来，掌柜心口猛地一跳，幸好那目光是定在另一人的身上。

    那人微微一笑，便对胖胖的掌柜道，“好了，付三，你令人做些吃食上来，守好门口。”

    付三应声而去，正好与十三在门口打个照面。

    炭火熊熊燃烧往外散着热气，屋内却静了下来了，中年人直直走到孟琮沅面前，笑容敛去，撩起长袍下摆严谨庄重的跪伏下来，“王爷，您可算来了。”

    孟琮沅笑着上前，扶着他的胳膊，“钟林大哥，别来无恙。我们有十年没见了吧。”

    钟林笑着起身，二人一起走到桌前坐下，不知怎的目光转到厢房深处的佛龛之上，佛陀笑眯眯对着他，他唏嘘道，“是呀，十年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

    孟琮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笑眯眯的佛陀之下藏着暗格，他道，“那里面是什么？”

    钟林目光悠远，低声道，“将军的牌位，我听说，你们重建了姜府。”

    孟琮沅站起身款款上前，十三给他点了香，孟琮沅恭恭敬敬的上了香，才回答他的话，“重建了姜府，将军的牌位已经迁回府里去了。这几年战事吃紧，资金艰难，要不是你那三千金，怕是还要等上一年。”

    钟林笑了笑，道，“当年若是没有将军的安排，又哪有今日的我呢。这点钱也就只能做点无关紧要的贡献了，给他老人家正名，把忠远候府的牌匾重新挂回去，就要看你这个当家人了。

    孟琮沅侧脸看过去，十三还在对着佛陀深深鞠躬，嘴里念念有词，神色是那么的虔诚。

    他沉声道，“就快了。”

    钟林看着他，目光闪动，忍不住拍了拍他露在椅背上的手背，“阿沅，你说的，我都信。”

    完了，又是死一般的寂静，故人相逢，记忆时不时闪现。

    当初，姜绍的死讯传过来，他卷着铺盖，都快到牛虻山了，被他一纸书信止住了。信上只写了几个字，他狠狠瞪着暴雨如注的天幕，前方就是那连绵的山脉，就差这几十里路，就回了家。大半个时辰后，他最终叹了口气，走了回头路。

    这一等，又是六年多的时光，总算等来了大军压境。

    十年前，早在姜绍发现姜国人蠢蠢欲动时，就在为了这一日做准备着，他把钟氏一批暗卫撒到姜国的领土里来。

    本来按照计划，当年泾关城战役之后，就应该有几场败站，借此可以吸引大批的姜国军力攻过来，而后姜家军再出其不意消灭大批敌军主力，顺势一鼓作气攻进姜国来，有了这一批早就布好的暗卫的里应外合，再加上姜家军的战斗实力，一战成功便足以保边疆安宁三十余年，再无战事。

    却没想到，他们的敌人，元郅和山贼勾结，姜策生了异心，太子想要夺权，皇帝对姜氏忌惮太深，内部更是一言难尽，几十年没有战事将士们的心都散了，整日插科打诨，偷奸耍滑，侵占田产，欺压良民。

    姜绍威名赫赫，少年成名，老将们都是几十年前就跟着他，自然能镇得住。可他一倒，太子再进来一掺和，情势急转直下，姜氏很快也就垮了。当时，谁又能想得到，姜氏还能爬得回去呢。

    钟林看着十年不见的男人，他静静坐在那里，手捧茶盏，深沉冷厉。如今的他喜怒不形于色，沉敛冷峻，少年时的那些张扬凌厉，邪性戾气也全没了。

    比之当年的上将军，更是有过之而不及的让人胆寒拜服，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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