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张方子，药理说不通，药性太重，都不对。”

    岑泽眯着眼看了许久，将药方递回来，认真看昭之。

    昭之面上没什么失望的表情，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岑泽伸手接过。

    那纸上画了一株草，下面有寥寥几行字的记录，岑泽看了一阵子，转身去架子上翻书。

    说起来，那株草便是这一系列令人措手不及事情的源头，而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飞速的脱离了她原本设想的轨道。

    原本，待治好了皇帝的病，她就该准备当娘亲，相夫教子……

    “王妃，咱们能不能想办法让师傅进宫一趟呢。”

    水华掀开帘子走进来，手上捧着茶盘，一边将茶放在小桌之上，而后退到昭之身侧，小声问昭之。

    昭之道，“不行，淮王离京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太子此时势必防范得滴水不漏。”即便进了宫，药物如何送进去，如何让皇帝服下，如何维持后续的诊断也是困难重重。

    岑泽手上急急翻了两本书，一一递给昭之，昭之仔仔细细将那几页纸前后看了一遍，又去看岑泽。

    岑泽道，“你上次说的除了安息香，真的没有掺杂其他东西吗？”

    昭之思索一阵才答，“说起来，当时总觉得那味道是有些不对劲，和寻常闻到的安息香不太一样。可香灰你也看过了，里头没有别的东西。”

    岑泽了然，默默端起茶杯嗅着，抿了一口，不再开口了。

    纵使医术高明如他，在看不到病人，看不到病人所处环境的情形下，要救治一个口不能言，神志全无的病人，也太过为难了些。

    水华开始收拾案几上的东西，收拾完了，看了昭之一眼，退了出去。

    岑泽放下杯子，对昭之道，“天气凉了，你可有什么不妥。”

    昭之将手放到他面前的桌上，突然发问，“师兄，那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岑泽手指搭在昭之脉上，眉间渐渐皱起来。

    “上次的药都白吃了，你这般殚精竭虑，忧思过甚，着实对身子无益。”

    昭之笑了一下，“师兄，眼下这状况你应该也听说了，如果皇帝再不醒，恐怕……”

    岑泽收回手，奋笔疾书写了新的药方，递给昭之。

    “趁着还未入冬，好好调理调理吧。”

    昭之接过那张纸看了一眼，又道，“师兄，那时候，很凶险吗？”

    她问过水华，那丫头什么不知道，她受伤后一直将养在重华殿，若非李覃点名派水华前去照料，水华甚至连她的半点消息都不知道。水华到重华殿的时候，昭之已经从生死一线上被拉了回来，一直昏迷着。

    诚然，欺霜是对她用了激将法。诚然，孟琮沅将明修带走了。诚然，水华什么都不知道。但封慈那句话，明知可能是不怀好意的，也还是让她心生疑惑。

    伤口那么大，昭之避之让之，也最终接受了，却还是不得不问出口。那所谓的解药如果真的是封家出的，中间应是还有事情才对。

    岑泽淡淡开口，“确实不大顺利，你也知道你的情况有多复杂，那位孙大夫先试了几次药，后来我二人通力合作，着实费了神，这才摸索出了适合你的法子。”

    “那，药呢？”

    岑泽有些困惑，“药，把方子配出来后，隔天王府里的人就把药找全了。”

    昭之不再吭声了。

    岑泽接诊了几位病患，再回室内的时候那女子仍是维持他出去时的模样，脸色苍白，嘴角抿紧，眼下有些阴影，缺乏表情的一张脸，看着有些寡淡，木讷。

    “午膳好了，过来吃吧。”岑泽敲敲木门，招呼她一声。

    昭之抬头，“师兄，是不是见到皇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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