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人过来,昭之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
这一边,宁夫人抱着包裹等在大厅,昏暗的光线照着她脸颊十分苍白,显得沉默和冰凉。
昭之一边往府外走,一边漫不经心打听,“甄姨,这个小千是什么时候来的?”
宁夫人思索了一下,沉吟道,“去年过年那段时间,他不是和阿晖一起被抓走了吗?”
昭之明确的知道根本就没有,这样说起来,消息不是小千在宁国府里传开的,宁国府里还有别的人,居心叵测的人。
“那,他的来历呢?”昭之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
宁夫人蛾眉蹙起,迟疑着答,“这,我也不太清楚,那会儿老夫人病着,我没注意。”
昭之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李希空手追上来,面上带着昭之意料之中的怒气,道,“这个小千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居然一点线索都没有,我让人画了他的画像。”
昭之心道,没用的,那个人是易容的,甚至连性别也是假的。
这些却不适合让甄姨知道,从他们回京城起,就有人给宁国府编制了一张大网,昭之甚至不知道叫墨阳回来究竟对不对。
宁夫人有些茫然的听着他们的对话,沉静的目光凝视着昭之。
夜幕低垂,身穿青衣扮作男子的昭之,雪白面容上泛着盈盈光辉,腰带束着细瘦的腰身,敛着眉目,表情比月光还要清冷,站在宁国府大门的台阶上,一身的孑然和傲骨。
和她记忆中无论是明朗跳脱,眼角眉梢尽是笑意的小丫头,还是小心翼翼随时变换表情,总是带着几分狡黠的小受气包已经完全重叠不到一块了。
昭之挺直腰板,扬声道,“嗯,甄姨我们走吧。覃姐,这里就交给你了,要小心。”
李覃目光追着昭之的背影,待一行人消失在街角尽头,她牵出马,很快也离开了宁国府。
一路上,宁夫人表现得很镇定,手心也没有冒汗了,心里一块块大石头压得满满当当的,反而让她稳了下来。她有些后悔当初和丈夫回京城,一想到远在千里的儿子,又坦然了。
为人父母的,总是要为着孩子多想一些的,哪怕不能给他最好的,她的目光落在清俊沉静的昭之身上,又转到不断扬起落下的车帘上,也总归是要为他铺好前路的。
早些年当今皇帝和丈夫有那么点交情,保了墨家安稳,如今大长公主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皇帝也老了,那点情分保得了他们,却保不了儿子。
李希在外面驾着马车,徐徐夜风带着丝丝凉气,一向心粗的他竟然有些不安。
“停车。”昭之突然扬声喝道。
“怎么了。”李希拉住马,掀起帘子问昭之。
昭之对宁夫人抿嘴笑了一下,声音十分温柔,“甄姨,我得去一趟柳府,您不用担心,师叔肯定会没事的。”
宁夫人拍了拍昭之的肩膀,十分细瘦,骨头却是坚硬的。
“好孩子,我们没事的,你别太着急。”
马车离去后,昭之跳到某个房屋的顶上,茫然四顾,天昏地暗,一片缥缈,充满了无穷无尽的绝望和痛苦。
月光将她的影子拖得老长,朦朦胧胧的看不清轮廓,衣角猎猎翻飞,似乎要将她整个儿拔地而起,吹到幽冷的天际。
昭之举目四望,终于找到京城著名的盈丰钱庄的标记,那枚内方外圆的巨大铜钱伫立在盈丰钱庄的屋顶上,月光把它照得冷气森森的。在建筑密密麻麻的上京城里,他是那么醒目,众人只道钱家世代经营钱庄生意,又怎么会想到它背后另有其人呢。
昭之心绪错乱,一路顺着那个方向过去,脚尖触碰无数的屋顶。
另一头,在某个转角处马蹄声顺着京兆府尹的方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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