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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覃不可思议瞪她,然后嗤笑一声,接着发出一连串低笑。
昭之安安静静看着李覃,她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只是那又如何呢。
这只是两权相害取其轻的一个选择而已,比起那年天各一方,绵延思念无所寄。她宁愿这样低眉顺目的出现在他面前。
至少不管怎样,她都是在一日日往前行走,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她总归是尽了努力去做自己能做的一切,不用空等到白发徐徐时,才觉得遗憾和后悔。
李覃抹掉眼角笑出的热泪,满脸讥讽的道,“你到底是愚蠢,还是犯贱呢?”
昭之面无表情,不可置否。
同样的话,好像有人说过的。可她做这些事情,只不过委屈了自己,何况孟琮沅此时已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又不挨着别人什么事。
“你可知道,你以后都不能当娘亲了?”
“你可知道,你那所谓的好夫君,在你小产后,第一时间就把封慈送走了?”
“你应该还不知道,你那次醒过之后,他就再没来看过你。”
一句一句,字字诛心。
李覃压在心底的怒火烧得快,也熄得快。待她回过神时,懊悔、心疼、心虚各种情绪在心里游走。
一切都是以最难堪的方式揭开到昭之面前的。
事前,李覃明明想着要委婉,委婉,再委婉,结果还是变成了这样。
昭之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原本就苍白的脸,一点一点变得将近透明,清亮的眸光一点一点的暗淡了下去,眼眸漆黑一片,宛如一潭死水。
李覃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历经磨难了,然而在她一生中遇到的人里,像顾昭之这样命运多舛,集万千悲惨于一生的奇女子当得上是举世无双了。
柳邕在宁国府枯坐了两个时辰,他和墨晖年轻时就是老友,府里人对他十分熟悉,是以在他的吩咐下就自然而然离去了,无需作陪。
夏日的日头极长,门窗大开,连风都是十分炎热,柳邕却觉得浑身像是掉进了一个冰洞,眼前漆黑一片是看不见底的一片深渊。
自从挖到乱葬岗之后,他就和墨晖商量过一次。既然确定在崤函山里有金矿,并且有人私下开采以后,他们就屡屡派人上去打探,势要揪出幕后主使者。
这人数必须有所控制,武艺必须好,并且忠心不二值得信任。京兆府尹里头,唯二两个能用的人派出去就再也没回来。只能让墨晖这头再找人,墨晖接连派出三波人,全是有去无回,在那种深山密林里头,连个尸体都寻不着。
没想到,本来以为死了的人竟然跑了回来。原来那人一不小心掉入金矿,后来扮作苦力在金矿里头待了月余,这一潜伏还真给他摸出了些了不得的东西。
这了不得的东西却教人坐立不安,如坐针毡。一路上从京兆府尹到宁国公府,柳邕总觉得背后长了无数双眼睛,触不及防的就可能要了他的老命。
两个时辰过去,天还没黑,柳邕坐不住了决定去寻墨晖,他刚走出宁国府,就遭遇了回府的墨晖,于是拉着他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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