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并不反驳,只是嘲弄的看着太子。看得他心里一震,走到雍王身前,伸手去碰触他的肩膀,却扑了个空。
“阿译,你听我说,这是顾繇的离间之计,咱不能让他如愿以偿。那女人哥不是又给你要回来了吗,以后你想和她怎样都行,哥不管你们了还不行。”
雍王双眸漆黑一片,面色凝重地看着他,突然开口道,
“五年,我找了她整整五年,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看着我为情所困,是不是特好笑?”
太子心骤然一缩,眼里闪过一丝狼狈。
“别这么说你哥,那女人她是真的不适合你。”
雍王把他的每一丝每一毫表情都收进眼底,背脊却不住的发寒。
“所以,五年前你没能杀了她,五年后,你便找人用钟家剑法来暗杀她?”
太子语气终于有些慌了,“阿译,我保证以后不碰她了。你可别中顾繇的奸计啊。”
“三哥,我累了,你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太子面色越来越阴冷,心里狠戾叫着顾繇的名字,牙齿咬得快要碎裂。
当时雍王亲自要去杀顾繇的时候就被他严词拒绝,换了其他人,没曾想一个思虑不周,大错就铸成了。
当年就不该放那女人走,直接一掌毙命,也让他断了念想,后面也不会撒这么多谎,让事情失控至此。
“为了一个女人,你至于吗?你别忘了,你姓孟,你身上还有未尽的责任。”
雍王听完,顿时狂妄大笑,仿佛听了一个全天下最大的笑话。
“三哥,五年了,不六年了。你看这江山,满目疮痍,连连战乱,天灾人祸,百姓难以为生,群臣腐朽无能,世家掌权几乎拖垮了朝政的正常运转……这,和五年前有什么区别?这五年我们的努力到底改变了什么,什么都没有。”
太子被这一通诘问堵得面色铁青,勃然大怒,“够了,我看你是喝晕了头,竟敢这般没大没小的跟哥哥说话。”
雍王僵硬的从塌上爬起来,踉跄几步走到太子面前,他的面容哀婉,神情悲切。
“你问我为什么喝酒,我就是想不通,我们的兄弟情义,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太子被他的眼神刺得浑身发紧,背过身去,不忍看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别人的同时,也开始算计着身边的人。
“你是我的哥哥啊,可你对我做了什么,欺骗,利用……”
“顾繇是我们的敌人,五年前他却救了小黎。你是我哥,五年前你想杀她,五年后你还是想杀她。”
“三哥,当年我们说好一起努力,让我靖国的百姓有食可吃,有衣可穿,让我靖国的朝臣廉政勤勉……”
太子突然很想看看当年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年幼的五弟,当年的他还是一个天真稚气问他要糖的孩童,他想了许久,遍寻不着,脑海只剩下眼前这个已经成年的雍王。他如今已然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主意,就要挣脱哥哥的手,离他而去了。
远方传来更鼓的长鸣声,极度的黑暗笼罩大地,四下阴沉寂寥,恐怖的安静着,等这个最黑暗的时刻一过去,漫长的一夜也过去了……
沉默了许久的殿内,又回响着雍王清冷的声音,那么冷酷,那么透彻。
“可这些年来,我们手上沾染越来越多的人命和鲜血,就麻木了,我们得到越来越大的权利,就迷失了,连初衷都忘了。”
“这种没日没夜的权术和斗争的日子,我真的过得累了。三哥你也停下脚步,看看脚下的路吧。父皇那里的药,你还是停了吧,趁没有铸成大错之前。”
雍王走出东宫时,黎明悄然而至,遥远的晨曦渗出一缕青色的光芒,朔风凄凄,高悬的满月和漫天的繁星变得朦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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