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拿出去扔了。”
动作机敏头脑灵活的宫人又从角落里跑出来,昭之瞠目结舌的看着两个小宫人直接搬起案几往殿外走去,她本以为他说的“扔”是那个碗,没想到是这个案几。
昭之再无法忍受这个疯魔的人了,屁股下仿佛长出了无数小针刺着她,起身去找孟琮沅。
太后又睡下了,徐嬷嬷并不在里头,也不见孟琮沅,只有同样的一个描金青瓷碗,里面装着满满一碗早已凉透的汤,凄凉的放在角落里。
昭之找了一圈,拉着先前那个大呼小叫的小宫女。
小宫女惊讶的看着她,“王妃怎么还在这里?”
“淮王他人呢?”
小宫女尴尬的说,“淮王一个时辰前走了,怎的没告诉您吗?”
昭之眨眨眼道,“恩,我知道了。”
然后在小宫女的注视下走出内殿,侧殿里,太子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昭之懒得应付,迈着步子往殿外走去。
“还以为六弟夫妇伉俪情深呢。”
方才她们说话的声音压得极低,但这位太子殿下还是把什么都听进去了。
昭之置若罔闻走到侧殿门口,此时天际已经黑透了,外面暴雨如注,绵延不绝,四下渺无人声,仿佛听得寂寂回响。
桐吾殿前,隐约几盏晃荡的灯火亮着,寂静深邃,浩浩水汽,眼前场景显得缥缈而虚幻。
眼下,她就被困在这一片缥缈和虚幻之中。
入宫前十一不肯卸下武器,不能跟进来。自那次以后,昭之就再没随身带着侍女。不说四下黑暗,仅这遥远的路途,她一个人是出不去皇宫的。
苦笑了一会儿,昭之往殿内走去,就算是给太后娘娘侍疾一晚吧。
坐回先前的椅子上,昭之往椅子里一靠,闭目养神,只觉得十分疲惫。
奈何,身旁的人却不肯给她这份清净,“这是出不去啦?要不孤派人送你回淮王府?”
昭之睁开眼睛,一片清明,道,“我坐一会儿就走,太子殿下多虑了。”
从他进来时昭之是受到了惊吓没有顾得上循例问安,到现在出不去,昭之心乱如麻,也就懒得装出贤淑端庄的姿态来了。
太子毫不在意她的失礼,嘴角笑意不减,一双冷眸幽幽凝视她,“皇城诸门一待天黑必须关闭,日出之前绝不可擅开。”
昭之顿时笑了,“淮王内院里家长里短,太子不是了如指掌吗,怎的亲眼看见了,还能高兴成这样。”
太子兴味的看着她,好奇道,“孤就是想不明白,嫁给害死你长兄和长姐的人,淮王,淮王妃你本人,顾太傅,你们一家人这关系如何自处。”
昭之心里明白,顾氏兄妹的事,在他面前不算什么秘密。他说这话是试探,也是挑拨,居心叵测。若还是她什么不知道的时候,再加上眼下的情况,她确实会一败涂地。
昭之反唇相讥,争锋相对,冷笑着道,“倒也是,淮王不像太子殿下,没有岳家外族,自是万事不必烦恼。”
有关吏部的事情,主犯萧氏抄家流放,虽然没有牵连到太子,但太子也失去了一个助力,而太子的长子、皇帝的嫡孙却没受到皇家长子嫡孙该有的荣誉。昭之见刚刚太子那副做派,心中明白他怕是极为在乎这些的,所以这一针是见了血的。
太子眉宇间始终透着阴冷,声音冷硬,“看不出来,你到是个伶牙俐齿的,只是不知道在我那六弟心里,你占多少份量。”
昭之哈哈两声,“多谢太子夸奖。至于我们夫妻关系如何,就不用您费心了。”
这番话说完懒得理他的反应,昭之站起身往内殿走去,打算不顾礼数,把休息的徐嬷嬷叫醒,给她安排一个房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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