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贵气粲然，说话行动间又带着点江湖人士的悠远疏阔，见了谁都是还未说话便带上三分笑意，到了他这个年纪，不但不显老态，反而更显得高雅和气。

    昭之每每看书里说的神仙眷侣，便不由自主的想到墨阳他爹娘，这二位感情十年如一日，蜜里调油。饶是昭之下山后，也再没见过有哪对夫妻比他们二人还好的。

    昭之眉头微拧了一下，随即嘴角带笑，又问，“师叔你们带了这么些人，还没找到那藏宝处？”

    羽林卫在迎月阁里吃饭偶尔抱怨一二，再来京兆府尹的人木着脸从城门进进出出，偶尔带着担架，昭之也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崤函山上一下子出了三十来具陈尸，有些是山洪冲下来的，有些是挖出来的，京兆府尹的人前前后后少说也进山七八趟了，仍是只找到尸首，没找到埋骨处，想想也是教人心慌得很。偏偏查了这么久，除了不断挖出的尸首和混在身上的泥，什么也找不到，越发让人心中恐慌不安不断放大。

    柳邕在一旁轻咳，面露不悦之色，表示他并不乐意把案情透露给无关紧要的人。

    昭之听得他的声音，很快目光一转，对上柳邕，突然盈盈一笑。

    柳邕心感不妙，眉头一皱，视而不见的将目光转至别处。

    昭之突然对柳邕极度客气道，“柳大人，难得今日一起回城，上次小人拜托您那事，有结果了吗？”

    柳邕这人还真是说不上来是面相不好呢，还是相由心生，总之呢，一看就是很有官威。

    他常有的几个表情之一便是眼下做给昭之的表情。眉头皱起川字纹，眯起精锐的眼睛看着人，双手往身后那么一背，显得气势十分威严又格外的严厉。

    昭之任他这么看着，也不说话，笑眯眯耐心等着。她又不是那堂下的犯人，自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九九要老实招待给官老爷。

    柳邕皱了一会儿眉头，旁边的宁国公很有眼色的假装没看到，丝毫不打算上前解围。柳邕只得张嘴“恩”了一声，“恩”完之后。这才慢悠悠开口，“你说的那事，本官……”

    昭之见时机差不多，这才笑着打断，“柳大人您也是有心了，这种事情想必十分难办的，小人也不是很着急。”

    闻言柳邕暗自松了一口气，又不悦拿眼瞟她。

    这么多尸体挖出来，他提了两回想把案子转给刑部那边去，皇帝都不动声色的回绝了。一时间府衙上下查案压力极大，被这些个尸体弄得从上到下都快疯了，还真是顾不上把西城门口难民的事仔细写成文书，偏偏这难民的事情本就是他职责内的。

    若不是前有金吾将军帮忙出钱出力，后有宁国公施以援手，他这官位算是难保了。

    昭之话说了一半，很快话锋一转，又道，“小人也知道柳大人公务繁忙。只是，大事上需要许多时间，眼下有一件小事，只需大人举手之劳便可完成，不知大人……”

    柳邕心里想着麻烦事儿，随口道，“既然是小事，本官自当尽力。”

    说完，心念一转，看到昭之闪闪发亮的圆眼睛。顿时，有了一种误上贼船的错觉，偏偏话都说出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有转圜了。暗自后悔不已，太不谨慎了，真是太不谨慎了。

    一旁宁国公笑而不语，意味深长看着得意冲他扬眉的昭之，转过身对二人拱手告辞。随即，羽林卫也离开了。

    柳邕无奈，只得看着昭之冷声道，“顾二掌柜你说的小事，是何事？”

    昭之面上和气笑着，眼睛极为真诚的看着柳邕，缓缓道，“我家掌柜约了几家商铺的掌柜一起吃个饭，柳大人啥也不用做，只需现身一下便是。”

    柳邕冷眼看她，心里当然知道没这么简单，但这本就是他分内事，也不好真的做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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