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至于其他的,你与金吾将军,燕王世子细细说明。日后,朕大大有赏。”
淮王躬身行礼,沉声道,“儿臣遵旨,先行谢过父皇。”
皇帝看着金吾将军道,“你先退下吧,省的那燕王世子转眼又寻不见人了。”
金吾将军应声退下。
皇帝看着跪成一排的几个人,道,“有什么事情都坐着说吧,这跪成一排的,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随即,几人一一坐好,王珍领着侍女上前添茶点,气氛一片和谐。
“眼下,对江东四郡之事,你们怎么看?”
其他人面上皆是一片平和之气,唯有工部侍郎杜宾,恨不能当场病倒,学着顶头那位尚书一般,躲个清闲。
太子接话道,“这熙熙攘攘的九江之水,光是靠河堤去堵,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水势凶猛的话,大堤总是要修修补补,无穷无尽的。儿臣以为,此次还是派精通水利之人前去,学一学前人大禹治水。”
太子话毕,杜宾偷瞄皇帝,见他颇有赞赏之意。
顿时双目一亮,由衷赞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有理,凡事都讲顺势而为,只靠河提便是逆势,若是能治水,往后修河堤受的压力和冲击小,也没那么容易坏了。”
皇帝冷眼看他一眼,杜宾又垂拉着脑袋,不敢多言了。
皇帝又问,“那江东四郡的百姓呢?”
太子冷声道,“父皇许了他们三年内免去赋税,若是大水制住了,想必他们还是要落叶归根的。”
皇帝并不满意这个答复,又问另外两个儿子,“你们怎么看?”
淮王转头去看齐王,等着齐王开口。
齐王微微一笑,缓缓开口,“儿臣以为,天灾犹可为,人祸更得防。此书信,是儿臣一个旧友那里写来的。”
他的声音清润,犹如一盏馨香的热茶,潺潺流动,在场的众人心胸一片疏阔。
王珍接过他手中一封书信,递给皇帝,皇帝一面看,齐王一边解释。
“旧友游历天下,月前他去了江东之地,便说了一些当地的情况。水灾纵然是祸根,但当地商户和地方官员勾结,已经趁机蓄粮了,只等着水灾一起,便哄抬粮价。如今江东之地市面上卖的粮食,价格已经比京城贵上五倍不止了。”
“纵然父皇免了当地的赋税,但百姓连连困苦,早已没有自己的良田,过得不过是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如今,粮价哄抬至此,百姓何以为生,只能流离失所,四处乞讨。”
一席话说完,众人一片愕然。
皇帝原以为百姓对朝廷失去了信心,事实原来是当地的商家和官员,抢走了百姓最后的一条活路,实在叫人痛心疾首。
李景老大人气得浑身发抖,摸着颤颤巍巍抖动的胡须,怒声喝骂,“奸商误民,奸臣误国!奸商误民,奸臣误国!”
皇帝看完书信,勃然大怒,不禁大力拍桌,案上茶杯抖了抖,几滴滚烫的茶水溅在他的手背上。
皇帝毫不在意,大声怒道,“吏部考核应该重点针对这江东之地,怎的这些奸臣竟然毫不收敛,他们如此作为,朕怎么对得起江东百姓,朕怎么对得起他们对朕的信赖……”
说到最后,竟是失语了。
殿内众人跪伏在地,齐声道,“陛下慈悲!陛下圣德!”
皇帝厉声冷笑道,“此番,朕不光是要派巡察使,还要在江东建个巡察院。十年前江东之地最是富饶,有鱼米之乡之名。如今,被这帮蛀虫蛀空了不说,朕的臣民,连一条活路都没了。全都是拜他们所赐,若是再姑息下去,朕的江山岂不是废墟一座。”
李景眼含热泪,朗声道,“陛下,微臣愿带着赈灾钱粮亲自前往江东之地,绝不让那些奸商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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