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追着太子进来的,他一进来眼神便对准还在晃动的帘子,迈着漫不经心的步伐走了进去。众人还未意识到他们犹如透明一般被忽视时,少年已经走了进去。
这,这是一出怎样的大戏啊。群星荟萃,大锅乱炖……
一片明黄的内室,气氛凝滞而诡秘。
皇帝端坐椅上,脸上淡淡的不带什么表情,看着更在太子后面进来的姜舜。姜舜被众人目光看得浑身发紧,最后冲着皇帝张口,“舅舅……”
皇帝生怕他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赫然打断他,“太子怎的也循着热闹来了?”
太子冷厉的眸光扫过其他四人,恭谨答话,“儿臣听闻,当年的旧案牵扯到母后,便也想来听一听。”
皇帝厉声道,“太子果然耳聪目明啊,这事关联到你母后你都知道了。”
太子荣辱不惊,面上没有波澜,只是接着皇帝的话说下去,“父皇前些时日追加了皇贵妃和贵妃,民间又有一些传闻,儿臣只是猜了个大概……”
皇帝看了一眼孟琮沅和齐王,二人面上没什么反应,既不插话也不帮腔,是打算沉默到底了。
班青目光幽幽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班若臻,他始终不敢看她,衣衫褴褛,发丝凌乱,面色发青,全身并无伤痕,看样子牢狱之地他也能住的很是安好。
想起出门前的场景,一向刻薄的婶婶拉着她的衣袖,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声音仍是倨傲,“青儿,你叔叔当年也是别人陷害的,你到皇上面前要为他求情啊。”
班青也不挣脱,只是将她神气的模样看在眼里,想起她温雅良善的母亲,生前她没得到父亲的怜爱,死后她没入得班家祖祠。她突然眉眼含笑看着眼前锦衣玉食打扮华丽的妇人,慢悠悠开口,“婶婶,你听说过一句话吗,拿了人的要还回去,偷了人的要送回去。”
妇人脸色一白,面露凶光,刚要发作,见到对面一双亮如寒星的眼眸,好整以暇的笑脸,很快又露出讪讪的笑,“你说得对,你的嫁妆我还回去就是,你叔叔那边你要多多求情啊,等他回来以后我们便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
班青看着眼前天真无知的妇人,越发的觉得眼前之人面目可憎,厌烦的推开她上了马车。偏偏就是这么一个蠢钝如猪的妇人,逼得她娘活不下去,竟敢将她孤零零的扔在世上,就是这么个无知而贪婪的妇人,轻而易举的摧毁了她再怎样纠缠也苛求不到的幸福。欺软怕硬,恃强凌弱,人面兽心……
曾经她还没进门的时候,家里有宽厚的爹爹,温柔的娘亲,陪她玩乐的叔叔,后来一切都变了。父亲弃了她们母女,母亲弃了她,班家弃了他们,才七岁的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不够乖,不够听话,写的字不好看,诗背的不好。如今,追溯到事件的源头,早已无力回天,事情打上死结她无法挣脱。
眼前突然发黑,身体跟着发软她躺倒在地上,整个人瑟缩成一团,不得不抱住膝盖。头又开疼了,最近疼得越来越频繁了,她用力敲了敲额头,忍过一阵阵钝痛。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吧,就快结束了。
齐王已经看过文本,此时好整以暇端坐在椅子上听父兄二人谈话,姜舜不安分打量众人的反应。
孟琮沅手里拿着文本,一目十行,一脸肃静,不发一言,一脸高深莫测,不知在琢磨什么。看完之后递给身边的班青,她脸色苍白,一双寒星眸子闪着璀璨的光芒,血红的紧身劲装,墨色腰封一丝不苟系在长袍外,脚下穿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靴,整个人纤瘦挺拔,少见的凌厉逼人气势。
姜舜一会儿看看眼前的红衣女子一会儿看看孟琮沅,最后凑到孟琮沅跟前低声问道,“沅哥,她来做什么?”孟琮沅扫了他一眼,低声道,“闭嘴。”
皇帝太子还在不停寒暄,其他人皆是闭口不言,姜舜终于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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