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他,凭什么他着急我就要送上门。”
孟琮沅一抬手,昭之先是微微瑟缩,又故作强势,红着眼梗着脖子看着他。强劲的力道按在她的后腰,昭之撞进一个温暖又坚硬的胸膛里,却依旧强硬道:“我偏不,我一个人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见他。”
孟琮沅严肃地说,“昭昭,你看这世道,每天每时都在打仗,死人。很多人还没出生,就没了父亲,很多人才刚出嫁,就没了丈夫,很多人刚刚年迈,就没了儿女。还有更多的人,从出生起就没了爹娘。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有这样的一个机会。”
昭之没有在说话,她的下巴抵在坚硬的肩膀上,双目微阖,灯火将她的侧脸照在窗纸上,窗纸上出现一抹剪影,那张漂亮的脸上长长睫毛低垂,微微抖动,臻首轻抬,小嘴微启。
只抱了一会儿,昭之才意识到又被吃豆腐了,猛地推开他。孟琮沅触不及防被推了个踉跄,退了两步稳住身形。
昭之扬着小巧的下巴,抬手指着门口,“你请吧,我要休息了。”
二人的视线落在门外,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开始飘着棉絮一般的小雪,无声的落在地上,不一会儿便化作雪水,红白相间的梅花开得更胜,空气中盈盈浮动的暗香。
孟琮沅嘴角上扬,竟然吟唱了一首小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昭之心中大动,门外的景象倒是让她想起纵马高歌的大漠,豪情万丈,不由得轻轻点头,“这天气,饮一杯哪够。”
孟琮沅很快让人温了酒,倒在杯中,沁出阵阵酒香,不一会儿又送上一锅羊肉底下放着红泥小火炉,散发着浓郁诱人的香气。
二人优哉游哉的坐在塌上,门已经被人从外面带上,室内放了几盆炭火烧的暖洋洋的,孟琮沅推开窗户,凛冽清新的空气吸入鼻腔,幽幽的梅香,这酒还没开始喝就有几分醉意了。
昭之刚刚没有吃几口饭,这下嗅着羊肉的浓香酒香,腹中馋虫大动。夹了一块滚烫的羊肉,轻轻咬了一口,肉质鲜嫩可口,汤汁回味无穷,着实痛快。孟琮沅一口酒,一口肉,吃得也极为享受。
二人正吃得高兴,听见一阵脚步声跑进院子,昭之侧头那人影跑的极快一闪而过,才一瞬房门已经推开,“沅哥,听说你带了个男人回来,还藏在你房里……”
昭之默默看着手中酒杯,暗地里叹了口气,一个个的,当这是自己家里啊,能不能敲敲门。
没好气的抬头,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小桌上,“姜舜?”
眼前这个紫衣少年不是据说回京城成亲了吗?不对,他的未婚妻班青据说要嫁给眼前这位他的表兄孟琮沅。还是不对,这种时候姜家这位金雕玉琢的公子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刀光剑影的地方……
紫衣少年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两人,昭之心里数个念头转过,孟琮沅兀自吃肉喝酒,毫不理会,大有一股的气魄。
“喂,你瞎啊,居然把我看成姜舜那个小白脸。”紫衣少年一手怒指昭之,一手叉腰,瞪着昭之大吼。
昭之眯起眼睛,大大的不悦,好酒好肉被打断已经很不痛快了,这小子说话又如此的不中听。
她只见过姜舜两次,倒也想不起来他具体什么模样,只觉得顶好看,眼前这孩子也是漂亮得紧,又穿了紫衣,年纪倒是比那姜舜要小几岁,不过这嚣张的气焰和姜舜真是十成的像。就算是她弄错了,也不必如此直白的骂人吧。
昭之掏掏耳朵,目光灼灼盯着少年的脸,故作惊讶的掩着嘴,“我看阁下比那姜舜还要白上几分啊,这是怎么保养的,真真是肌肤若冰雪,叫人好生艳羡哪。”
“你竟敢把我比作女人,你找打!!!”紫衣少年恨恨的磨牙,开始卷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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