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之捧着酒杯细细嗅之,沉思这个问题,这次受伤之后,竟然觉得之前的记忆变得有些遥远,明明对她贫瘠的人生来说,关于墨阳的每个记忆都是稀珍而可贵的。
那一天,昭之和大家一起做完功课后,和师姐在厨房帮厨准备晚膳。墨阳突然找过来,拉着她到小院的角落,墨阳和她说,“父亲刚刚又找我谈婚期的日子。”
然后就面无表情的看着昭之,昭之心头一阵茫然,关于他对婚期的推迟他们已经谈过一次了,不欢而散。
之前的那次,墨阳第一次与她谈论亲事的时候。昭之正在晒药,将忘尘草一颗颗摆好。墨阳坐在石凳上,面色晦暗不明的语气沉重说:“父亲昨天晚上和我提起成亲的事情,我推迟了。”
昭之手微微发颤,一颗忘尘草掉在框子里,然后她伸手将它规置好,并不看他。
墨阳蹭的一下站起身大步走过来,将她手上的小框子夺过来,大力摔在石桌上,用力抓着她的手腕,眸光凌厉的看着她,语气重重地重复:“我推迟了和时芊芊的亲事!”
昭之看着他洁白如玉,指节纤长的手,沉吟许久,才轻声问他:“为什么要推迟呢”你一直很期待当祁山派的掌门不是吗?
墨阳一言不发,愈发用力的握着她的手腕,等着她嘴里说出其他的话。
昭之脸色渐渐发白,嘴唇依旧紧抿,始终不发一言,目光落在别处。
良久,墨阳甩开她的手,踢开面前的石凳走了。
墨阳从小立志当祁山派的掌门,所以时芊芊是他命定的妻子。她喜欢他这件事,这与他是否成亲并无关系,自从知道他注定要和时芊芊成亲以后,她尽量与他保持距离,将那些喜欢默默藏在心底。只要藏起来就没人知道,谁也不会受伤害。
可墨阳总是忽远忽近的逗弄她,偶尔送她一些小东西、陪她做功课,或者有时候也什么都不做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看她晒药磨药。然后,又屡次慎重的告诫她,他是要当掌门的人。言下之意,他这辈子要娶的人是时芊芊,昭之就是因为一早什么都明白所以才会藏起来,所以才什么都不说。可越是这样的沉默,墨阳就越是怒气难消,这些难消的怒气最后都以发泄在昭之身上告终,掀翻她晒的草药,踢翻她打的水,然后愤愤离去。隔几日,又带着各种小礼物过来示好,陪她,昭之总是默默的收下他礼物,对礼物没有表示甚至也不多看一眼。
他天纵英才,资质奇佳,家世好,父亲是禅宗的宗主,师傅更是将他当成继承人来培养,即使他脾气不好恃才傲物,这是整个祁山都知道的事情,大家也都愿意无限制的包容他。所以昭之对他这些莫名其妙的发泄,始终坦然自若不予理会。于是,墨阳单方面的讨好,陪伴,发脾气,总是如此这般的周而复始,反反复复。
那时,夕阳正缓缓落下,天空越来越暗,暮色渐落,昭之侧身看他们落在地上长长的影子,靠的那么近,却感觉那么遥远。
她有些困惑,墨阳为什么要一再告诉她关于他和别人的亲事,这与她而言没有关系不是吗。但墨阳的盛气凌人逼视,又让她觉得说不出的钝痛,她压低声音问他:“你这样忤逆师叔,师叔生气了吗?”
墨阳剑眉渐渐皱起来,深邃的眼眸里射出锐利的寒光,即使是这样的表情,昭之凝视他的时候也是觉得异常好看。朗眉星目,俊逸非凡,生动异常。
墨阳深吸一口气,语气冰冷还带着丝丝怒气问她:“我和时芊芊成亲,你觉得好吗?”
“……”
昭之惊异的摸了摸嘴角,实在不知道这个问题她应该怎么回答,或者她应该回答吗?成亲的人是墨阳和时芊芊,这件事情整个祁山派无人不知,至于好不好,这轮得到她这个小师妹评论吗?
墨阳目光冰冷的恶狠狠的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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