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弟子是不得擅入的,偶尔有那么一两只小动物闯进来,也都被她收拾掉了。
这些年,只有昭之是屡屡犯错,之前师傅还会召她回去看看她的反思结果,奈何她的觉悟低于是继续发她思过,后来一年总有那么六七个月干脆就在此住下了,住久了之后除了老是要花心思填饱肚子,这里的生活对她来说,也算不得是什么处罚了。
行至之前布置陷阱的湖边,扒开掩盖在上面的泥草,果然有四五条鱼,只有两条大一些,她将小的鱼放回水里,撩撩水看他们在水里幽幽的游远了。
拎着鱼回屋的路上,听到远处树林里传来扑腾扑腾的声音,这声音相当耳熟,转头一看果然是一只雉鷄,个头还不小,昭之一乐,居然美梦成真。它背对昭之站在灌木上浑身毛都竖起来,发出咯咯咯激切的声音,昭之就看到它身前不远处还有一只小东西,是只浑身雪白的玄狐,看体型还较小,应该还没成年,可以抓起来当宠物。
她将两条鱼往腰间一挂,从袖子里取出袖箭,三两下跳上雉鷄身后的小树,搜搜两声,袖箭发射之后,雉鷄还没张开翅膀就中箭倒在地上扑腾两下,没反应了。小狐狸圆圆的眼睛看着,然后飞快转身逃走了,这时候昭之慌乱之中就又射了两箭,那只小狐狸在地上翻滚一圈,然后一瘸一拐朝树林深处狂奔起来。
昭之跳到灌木边,捡起雉鷄,朝小狐狸逃走的方向追去,刚刚那两箭至少一箭命中了,它的后腿受伤了。本来以为跑不远,结果昭之追了许久,肚子都咕咕叫了还没找到。只得回家,准备她的早饭。
当日光变得更加强烈时,无数绿色光影穿过树荫缝隙里映射在草地上时,昭之蹦蹦跳跳回家。突然,视线停在某处,昭之眨眨眼,她确定她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支起一条腿背靠在一颗古树下,乌黑的头发有几缕粘在脸上,那人也看着她,目光犀利又深沉。他身穿的深色衣服已经看不出是黑色还是青色,其中好几处破得厉害,甚至能看到□□的肌肤,然而从这几处破洞看到的肌肤都是伤痕累累的,一片一片都是血肉模糊。
昭之腰间挂着两条活鱼,一只手上还提着那只奄奄一息的雉鷄,头发因为奔跑有些蓬乱,衣角也随着奔跑散乱。她迈开步伐走过去,那人一动不动看着她走过来,昭之也不知道那人从什么时候看到他的,他所处的一处是这一片林子里视线比较好的一块高地,四处平坦而宽阔,她常常躺在那里看星星。
昭之一步步走到那人身前,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只用幽黑深邃的目光跟着昭之的身影。昭之这才认真打量这个人,即使是青白如纸的脸色,和凌乱的碎发附在脸上,也无法掩饰这人有一张生得极好的脸。
他五官深邃,挺直的眉骨,漆黑的剑眉,眉稍和眼角微微上挑,高挺的鼻梁,尖尖的下颌。最好看的是那乌黑得如墨玉的一双眼,熠熠生辉的目光打量着她。他始终一言不发,当他殷红的嘴唇突然上升一个弧度时,明知那根本不算得上是一个笑,昭之既然觉得四周的风声,鸟叫声,突然无端的放大了。
她想起了那个传说,山里的狐狸精幻化成美人,然后到凡间寻找猎物,勾魂摄魄,吸取人的魂魄。
当风声和鸟叫声都安静下来之后,昭之转到那人身侧,看了看他的和树干靠在一起的背,摸了摸他后腰处,那里仅剩不多布料。心里偷偷打鼓,不是狐狸精,不是狐狸精。
“你在找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又醇厚,在她耳边响起。
昭之转头,他的脸离得很近,如墨玉般的黑眸里看得到昭之的脸,他面色苍白,散乱在脸颊边的头发,衣衫褴褛,明明一副狼狈的样子,说话却那么平静,甚至好像还有一点点笑意,那是一种让人无端毛孔发寒的笑容。
“你受伤了,是来求医的吗?”昭之蹲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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