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揭穿身份后,常溪暮反倒没了顾忌。
“实不相瞒,我是谨遵师父之命,给金不归老前辈送信,未定归期,却也决定在三个月内来回,结果一路被耽搁至今,都没能见到金老前辈。”
罗清欢若有所思。
“原来你出岛的理由这么简单。”
“不然呢?”
常溪暮哭笑不得:“虽说岛上之人无令不可随意离开,可实则我们偶尔还是会乔装打扮帮助渔民,守卫大梁疆土,防备那并不远的东瀛人,并未真正的与世隔绝。”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
“要是我们那真的与世隔绝了,我出岛之后岂不就成了土包子?”
罗清欢欲言又止。
“想说就说吧?我的真身你都知道了,还怕什么?”
罗清欢这才大胆吐露心声。
“实则,初次相见,你不知我等姓名出身时,我就觉你土气。”
常溪暮无言以对,见罗清欢忍笑时才知对方在开玩笑,又叫囔开来。
“这是甚么霸道话?非得认识你们这群有名气的人才是混江湖的吗?看看我,出岛几个月,就混到了江湖上人尽皆知了,不好吗?”
罗清欢残忍的打破他的自吹自擂。
“可那是有人在算计你,你也说了,这估摸着是先捧后杀,打算陷你于不义之地。”
“可以说是,阿飞和我的冤屈好洗,你的名声盛极必衰,一着不慎,便成下一个季凌春。”
常溪暮捂着心口不想说话,这姑娘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直戳心窝子,他都不想活了。
两人坦诚布公后,常溪暮彻底没了秘密,而罗清欢,也只余了一个秘密。
“眼下难说是我们拦路了还是有人要针对你,蓬莱派传人现世,确会引起风浪,只是当下风浪走向与我所测不一,想来也是因着我们在明对在暗,处处不利。”
“没事,”常溪暮豪气挥手,“那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的确不少江湖人容易被糊弄了,可是啊,心有大义的人不少。好比你的事,虽说被汤画扇传出来了,可她名气弱于你,你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哪是这么容易被颠倒的?”
不想如此自满,可罗清欢不得不承认此言甚有道理。
相较之下,名气弱于她的白鹭飞就可怜些。且白鹭飞身在门派内也处水深火热之间。
“就好比有些人根本没想到我们四个少年能够走到如今地步,这件事,指不定能够如谁的意呢!”
少年是天生的猫唇,唇瓣一翘,笑意就流泻而出,琥珀色的眸子也半阖着,只盛着些许星光。他有些高兴,也有些得意,是常有的意气风发,风华正茂间还有对将来的无限憧憬。
不知为何,罗清欢心里的那丝阴霾也跟着散去了。
她书信一封给娘亲,着重要解释的是师姐吴琴护送杨婵娟几人回门派之事。内心并不相信此事和吴琴有关,可事实必须告知娘亲,由娘亲来调查和判断。
那位在无相派倾颓时已个人之力顶住风雨的娘亲,又是怀揣着何种心情和父亲分开的?
曾被保护的女子被迫成长至今,其中的苦楚,她作为女人,亦只是体会到半分,余下的九分半,又由何人来承担?
想及在江陵府的试探,罗清欢也不知是否奏效。
再看少年英俊的侧脸,她心想,若是那法子奏效了,她就将另外一个秘密告诉少年。
是分享,分享那隐秘也许无法对世人道也的快乐。
天色完全黑下来后,两人结伴回到客栈,这会探子们不仅将事情都打点好了,还带回来几个新传言。
“首先,常公子,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些消息都是从金盏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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