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独有偶。
就在常溪暮二人发现一妇人于府衙前哭诉时,常溪暮注意到府衙拐角处立于一人看着这个方向。
青天白日,晌午时分,那人虽衣着得体却蒙面。距离微远,他却觉对方眼神犀利,带着些许杀意。
难辨这杀意是否针对那妇人,常溪暮于此刻不会放弃任何一条线索。
他迅速告知白鹭飞。
“你看着大娘,我去去就来。”
不多言,不多问,实属两人间的默契。
意识到自己许是碰到了高手,又恰逢寒风乍起,天时地利,他自然是使出了飞龙入天中的玲珑琼碎,将身影隐于风中,悄无声息的靠近那人。
难辨是自己功力不到家还是那人武功着实厉害,离那人还要十丈远时,那人消失了。
常溪暮连忙赶到角处,黑瓦灰墙,灰色石砖绵延,空无一人,只是残留着淡淡的青草味。
这种味道着实特殊,他好似自哪里闻到过,奈何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去哪了?”
到手的线索就这么飞了,他不甘心,硬是将自己当做客栈里的那条大黄狗,寻着淡淡的青草味寻过去。
毕竟是府衙,周边一般是普通百姓的房屋,过了几十丈才有店铺。待走到一家栗子糕店前时,青草味已被那栗子糕的味道取代。
他委屈巴巴,才想起自己和白鹭飞一上午都未进食,不得不买了几块栗子糕才折返。
然,他不知晓的是,在他离开后,一人从店铺内闪身出来,随手将一孩让旁一扔,目送常溪暮远去后,摸了摸鼻子,神色晦暗不明。
角落里,适才强装镇定的店铺老板正抱着自家孩子哭泣。
他觉心烦,眉头蹙起,眼刀飞过去,吓到那对母子抱头瑟瑟发抖。
“大爷,饶了我们吧,我可什么都没说!”
那妇人反复念叨,发现迟迟没人回应后,抬头一看,适才那个满身戾气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她这才松了口气。
常溪暮折返到府衙前,发现白鹭飞已经带着妇人在临街的茶铺里坐下来了。
茶铺相较茶馆简陋不少,和那早点店差不多,几张桌子凳子,随意摆放的茶水,一个铜板就可以喝一大碗,大多市井之人会来此。而那茶馆分为雅座雅间,皆有古人诗词画作当做屏风隔开,用的是上等的茶叶,分门别类。前去的大多是才子佳人,也有商贾为求安静之处谈生意,也会前往。
桌上摆放了三碗茶水,走了大半天滴水未进的白鹭飞咕噜噜的喝下不少,那妇人却垂泪神伤,不为此动摇。
常溪暮走近,将栗子糕递过去,亦端起了一碗茶水,咕噜噜喝完后才轻声询问。
“如何?”
白鹭飞垂涎那栗子糕,只觉腹中饥饿,然他和常溪暮都有怪癖,无功不受禄般,不把事情办妥就不肯用膳。
“问了,这位大娘的夫婿是半年前和邻居家的男人一起去红莲宫做苦力,前三个月月尾都会回来,带些银两衣物。却从三个月前就杳无音讯,都不曾回来过年。”
中原人都讲求团圆,无人身处何位何处,临到年关,便是在千里之外,都要赶赴家中与家人团聚。若是不归,只可能是被迫。和被贬官员不同,寻常百姓不归家只可能是出事了。
“还有啊,”白鹭飞压低了声音,“这位大娘已经连续两个多月前来府衙了,知府根本不理睬,都不曾立案,更别说是派人找寻了。”
他压低声无用,口中的这位大娘闻言再次哭哭啼啼。
再看她的面容,可谓是憔悴至极,身形也瘦削,好似风一吹就倒。手上也有厚厚的茧,可见是做久了农活,肤色偏黑,五官找不到出挑之处,年纪看着过了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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