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上的热情被点燃了,皇室贵胄们像发情的野兽一样叫嚷着,狂欢的声浪一阵又一阵。皇帝尛札高举着双手,怡然自得地享受着观众们的欢呼。
“陛下,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你找得好苦啊…”薛西斯笨拙地爬上看台,双手支着膝盖气喘吁吁。
“狗奴才,看你这狗屎运气,快看快看,狮子要吃人啦!”薛西斯顺着皇帝那兴奋的视线,看到场内一头毛发勃然的雄狮,双爪按在一个满脸鲜血的男人身上,低吼着,正要张口咬下那可怜人的脑袋。
突然,雄狮凄厉地大叫一声,吓得薛西斯浑身一抖。还没反应过来时,只见那男人的手指从狮子眼洞里拔出,摘下了一颗眼球。瞎眼的狮子双爪捂着伤口,伏在地上嗷嗷哀嚎。那人迅速起身,手里握着一块厚重的砖石,往狮头疯狂猛砸。
霎时间,斗技场一片寂静,只听得见石头沉闷的打击声,和狮子那渐渐衰弱的低吼,这突如其来的反杀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薛西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看到尛札的嘴巴在渐渐变得扭曲,那意味着皇帝已变成了一座蓄势已久的火山,即将发泄出那令人恐惧的无能狂怒。
薛西斯连忙赶火山爆发前道:“此人逞匹夫之勇,行其歪门邪道,远不及陛下盖世神武的万分之一。”
尛札轻蔑一哼:“哪轮到你这狗奴才说话。朕亲自去教训他,叫他敢目中无人,妄自尊大!”说着他站在高台上,俯视着观众席高声宣布道,“臣民们,你们有福了!现在朕亲自上场,让你们见识下名流千古的沃尔冈皇族的战斗方式!”
发出宣战后,尛札平展双臂,接受台下潮水般的欢呼与掌声,四五侍从连忙上前为他宽衣解带,换上了一套金鳞熠熠的武装。
“杂碎,只有得到朕的认可,你才能捡起这些金币。”尛札装模作样地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一下:“朕来教你知道,什么叫做高贵的战斗。”
斗士昂头朝天,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嘴角上扬。高贵?生死攸关之际,谈何高贵和下贱?存活才是唯一的真理,地位的高低,身份的贵贱,对尸体而言又有何意义?
他第一次近距离端详这位九五之尊:个头不低,只比自己矮了半头,好高骛远的神情,壮而不实的身材,无论怎么看也只是一个身体早熟而心智未成的普通少年,仅因为出身,自己与他的际遇命运便产生了云泥之别。
他不由想起了自己曾经也是一名高贵的骑士,后来家境败落,沦落到在斗技场靠取悦贵族来谋生。作为在斗技场混了三年的地头蛇,打死雄狮对他来说,就像吃早餐一样简单,但为了满足贵人们对血腥的变态嗜好,他只能努力表演出战斗十分激烈的模样,虽然辛苦,倒也可以勉强维持。而最令他头疼不已的,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贵族。自视甚高的他们不时要下场来跟自己决斗,而自己则必须在战斗的同时,要像母鸡呵护鸡蛋一样,小心翼翼地保护贵族的自尊,表演出激烈战斗的模样,并自然地让自己倒在他们脚下,令其获得胜利的感觉。
看到这金装美服的少年在喧嚣的欢呼下,神态自若地作出从小习得的宫廷礼仪姿态,斗士的心底竟隐隐产生了一股杀气。
去他娘的金币,老子这次要杀皇帝。
斗士的眼神变了,如同猛兽窥视着它的猎物般,将皇帝前后左右扫视了一遍。然后他轻蔑地哼了一声:浑身都是破绽,我只要一个加速冲上去,打个措手不及,就可以直接扭断他的脖子;或者逐一地拗断他的四肢,然后在侍卫赶过来前,再砸碎他的脑袋;或者试下抓住他的两腿,像撕纸一样活活把他分成两半…
“杂碎,作为你杀狮子的奖赏,朕让你先出一招。”尛札目中无人道:“这是格外开恩,如果太快结束战斗就不好玩了。”
斗士心里冷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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