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这太荒谬了,不可能的,最好还是不要瞎猜,她一定是到别处寻求救援了,毕竟她还有理智……而且声音也不像,不会的!)
他摇摇头,现在没空去想这些了。
(现在怎么办?往外跑吗?可是出了门就没有障碍物限制它的飞行了,而且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上楼了……必须在这里解决它吗?又或者躲起来?)
他眼珠一转,之前值班导师的办公桌映入眼帘。
他改变前进线,朝着办公桌飞奔而去。与此同时,鬼鸦也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向着办公桌冲去——它认为白契想要将桌子作为掩体。
然而,白契拿起了导师的水杯。
导师们特别青睐一种被绘上了灵印的杯子,这种杯子可以根据使用者需要被画上带有各种灵气的灵印,比如持续保温、迅速冷冻等,只要灵气不散,灵印的效果就可以一直存在,方便至极。而且这种杯子由于被批量生产,所以即使是收入微薄的人也是买得起的,对于冬天值班的导师来说自然是人手一个。
不过当时白契并不知道这件事,他是看到杯子里的水还在冒着热气才决定赌一把。
鬼鸦估错了白契的意图,径直下落,双爪贯穿了桌面,本打算连同躲在桌子下的白契一起贯穿,却看到白契拿起了桌上的杯子。
它愣住了,白契的眼中浮现一抹狠戾之色。
只见他右臂一挥,杯中茶水倾洒而出,尽数泼洒在鬼鸦的头颅上。
眼部传来的灼热刺痛让鬼鸦发出了凄厉刺耳的嘶嚎,旋即剧烈挣扎起来。它那被桌面卡住的双爪还未抽出,以至于在挣扎中掀翻了桌子,将它压在了下面。
白契当然不会认为鬼鸦会被这么干掉。
趁此机会,他躲进了大厅东北角的杂物间里。
木门紧闭,暂时隔绝了外面的惨叫声,他靠在门边的墙上大口喘着粗气。
漆黑的环境和他自己剧烈的心跳让他稍微冷静了下来。他从自己的手心里抽出一枚银针,摩挲了两下,冰凉的触感似乎令他想到了什么,他斜睨了一眼木门,反手把针放进了衣兜里,又抽出了几根针。
感受到片刻的安宁,鬼鸦探出毛茸茸的脑袋啄了一下白契的下巴:“啾!”
白契想摸摸它的脑袋,考虑到手里还捏着针,于是低下头苦笑了一下:“待会要是失败了,我俩都得变成鸟粪喽……”
话音刚落,门外的惨叫声也戛然而止。
白契打了个冷战,鬼鸦也再次钻进他的衣服里。
那种诡异的安静,又来了。
不对。
白契的耳朵贴近门缝,流动的空气中,隐约有拍打翅膀的声音。
(忽远忽近……在找我吗?)
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他的衣领上。
刹那间,微弱的风声化作熟悉的破空声席卷而来。
白契的手臂高举过头顶,紧握成拳,指间隐约可见一缕寒芒。
(来了!)
厚重木门顷刻化作碎片,飞舞的木片在白契的手臂上、衣裤上、脸上留下了大大的划痕。
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拳头击打在鬼鸦的背上。
他早就发现了,虽然这只鬼鸦可以轻而易举地撞碎石块,但是为了优雅,亦或是减少损失,它会尽可能地避免拿肉体去冲撞障碍物。进出门时,它大可以直接撞碎门框,但是,就像所有鸟类穿过环状物时那样,它会收拢翅膀,在那一瞬间变为纺锤形,以便快速通过。虽然它巨大的翅膀可以扇断他的肋骨,但是在进出房门时,都会收起来,这时就是他下手的最好时机。
为了尽可能延长它收拢翅膀的时间,哪怕是001秒也好,他选择躲在杂物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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