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摩卡西亚学院的最深处藏着一座地下书库。
相比起摩卡西亚平地上的灯火璀璨,这里显得格外的阴暗。
一排排由不朽木铸成的书架林立,在幽暗的烛光下反射出金属一般的光泽。书架上大多数书籍都已经有腐烂的迹象,黄铜铸成的封面也已经生起青锈,仿佛只要轻轻触碰就会当即化作齑粉。
顺着书架间有些狭窄的路探到深处,在那里还有一个空旷的洞穴。
地上是一个巨大的、刻印在地面的复杂法阵,上面记述着诸如八卦五行天罡地煞之类的篆字体,而在洞穴四周则摆放着好比水晶骷髅头之类的奇怪物件。
可当抬头向上望时,这个分明在地下的洞穴却能从顶部的一个大洞,窥视到整个浩瀚星空。
在这片星空下,黄衣老人正立在那里,仰头凝视。
这里正是黄衣老人的“办公室”,也是它的住所。
没人知道它在这里居住了多少年,就像没人知道它究竟是种怎样的生物一样。
就连作为它的学生——南虚,也完全没有头绪。
南虚来到了这里,拜见了黄衣老人。
南虚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黄衣老人的场景,那也是在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或许曾经那位被吓得两腿发软的道士从未想过,自己未来会有一天对这个奇怪的生物无比的敬佩,尊称一声:“老师。”
“你现在应该在研究院,或者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不应该在这里。”黄衣老人开口。
它的声音像是从无尽的混沌中传出来的,就好似直接从你的脑海中与你对话,根本不需要介质。
南虚下意识的摘下眼镜,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叹气道:“我睡不着啊。”
黄衣老人转过头来,兜帽下一片黑暗里看不到任何东西:“因为那个孩子的事情,对吧?”
“是的。”南虚点点头,“弗诺还有高层议会那帮人根本不愿意相信我。”
“左派历来就是实践派,只有做出成绩才可能得到他们的认同,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知道,但是就夜霜现在的情况……”南虚没说下去。
实际情况的严重性远比夜霜本人知道的要更严重。
在昨天的测试以那种尴尬情况告结后,南虚除了找弗诺理论,更是通宵研究问题所在。但即便他是研究了诅咒十几年的教授级人物,依然没能找到致使夜霜能力丧失的原因。这让南虚很是头疼。
“其实在你心里,你也觉得那个孩子不行吧……”
黄衣老人一针见血,让南虚不由得楞了一下。
他本能的想要给自己找个借口,但仔细一想似乎确实是这样的。
南虚会担心夜霜,也正是因为他内心深处觉得夜霜并不能达到预期,只能由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我觉得你应该给那个孩子一点信任,放手让他自己去做。”
“您也觉得夜霜……”
“我并不觉得他是个足以成为弑神者的孩子。”黄衣老人打断了南虚的话,“我甚至可以这么说:在我眼里,他只是个普通的孩子,甚至还不如你的那位徒弟更有天赋。”
南虚本来快要露出来的笑容硬生生咽了回去:“那您当时为什么要帮他?”
“我帮助他从议会的手里脱身,只是因为不想让上一辈的恩怨延续到下一辈孩子的身上来。”黄衣老人毫不避讳,“假如你硬要问为什么,我只能说:因为他的父亲是我的学生。你会对他这么上心,不也正是因为他是那个人的孩子吗?”
南虚无可反驳,事实也确实如此。
假如夜霜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他或许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劳心劳力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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