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弦歌,你可千万别被骗财骗色最后想不开寻短见。”
这是拜师如此久以来,轩辕尘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月弦歌。
月弦歌脚步一顿,准备御风离去的动作忽地停滞,扭头瞅着一脸倨傲的轩辕尘,挑眉一笑道:“哟,臭小子居然敢不敬师长,真是胆子肥了,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清脆如银铃的笑声仿佛只是盛宴酒席间的推杯换盏,一声接着一声但散去的却又极其的快。
轩辕尘眼中似乎突然揉进了一颗沙砾,微微阖眸的瞬间,月弦歌便已消失不见,他望着前方一片森然的夜色神情怔忡。
“轩辕尘,明明就是你故意拖延时间不回来,为什么要把责任推给我?”泠冰狠狠踢了轩辕尘一脚,却被他灵敏地躲开,不由气得直跺脚。
她不明白为什么轩辕尘明明已经到了宛城却硬是不进城,拉着她在这荒山老林一逛就是三四天,最可气的是每次她想进城时,他就祭出缚龙索直接把她捆成了个臃肿的粽子。
这东西质量也太好了吧?怎么没在她渡雷劫时被劈成渣呢?更可恨的是这东西怎么就落在了轩辕尘这个周扒皮手里呢?
轩辕尘气定神闲地瞥了一眼某条气急败坏的雪蛟,仿佛是刚刚从春光明媚的午后悠悠转醒般慵懒道:“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从来都是月弦歌吊着我们玩,如今我们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次,让她也吃吃苦头,多有趣啊!再说了,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泠冰干笑两声道:“你这手段也太随意了吧?”
风餐露宿好几天就为了一场没什么实质伤害的报复?他这人脑子是不是不太正常?不过他也没说错,自己的确默许了他幼稚的行为当了共犯。
不过能看到月弦歌焦急的表现,虽然这表现几乎了无痕迹,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轩辕尘瞥了一眼泠冰道:“你是不是忘了某件事情?”
“什么事?”泠冰一愣,半晌,握着拳头仰天长啸:“我忘记跟月弦歌打架了!”
寂静阴森的树林瞬间刮起了好几阵劲风,树木崩裂的响声中掺杂着震耳欲聋的龙啸,在这样疏凉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也格外憋屈。
轩辕尘望着一旁正以排山倒海气势疯狂撞树的泠冰,笑得邪魅张扬隐隐带着几分阴谋得逞的意味。
不得不说,多亏了她,他才找到了一个最无可挑剔最不会令月弦歌怀疑的理由滞留在外。
他出发去取水玉之前,五哥曾秘密授予他一枚锦囊嘱咐他在进城之前打开,那锦囊里只有一张写着勿归二字的纸条。
这是要自己刻意拖延时间不让月弦歌太早拿到水玉,其中深意他虽猜不透彻,却也能想清几分。五哥不想让月弦歌去做什么傻事,他需要时间去部署好帮月弦歌解决掉一切威胁。
现在宛城就如一个巨大的漩涡,权利、阴谋、杀戮通通隐藏在看似昌盛繁荣的平静下,这种多事之秋,月弦歌的存在究竟是威胁还是襄助,看来是到了要找五哥寻一个答案的时候了。
夜色森凉,霜白的月光似被撕裂成无数碎片零落地流散,漆黑的夜幕宛如一个巨大的黑洞渗着无边的死寂。
月弦歌御风而行穿过无数云团,容色沉凝似深邃的海,眉梢敛着一层若隐若现的杀气,极浅却也十分凌厉。
前方,冲天的妖气似纠缠成无数的魔爪狠狠撕扯着周围的空气扭曲成一层层裂隙,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狰狞可怖的嘶吼一声接着一声,仿佛是猛兽在捕食猎物时的咀嚼声与吞咽声。
月弦歌缓缓落地,疯狂席卷的风沙叫嚣着要将她击溃,艰难地睁开眼,静静望着眼前那些早已被侵蚀得不成样子的白骨,脊背似渐渐湿濡,心底一片寒凉。
八荒以东,有山名援翼,多异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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