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六章 孰为虚妄?(第1/2页)  江湖之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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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皆知独一宅,却忘了狡兔三窟。柳文茵有两子一女,嫡长子柳弓檠有文人学士趋之若鹜的柳苑,次子柳厹然虽不如哥哥柳弓檠那般名声响亮,但在福陵城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民间盛传他相貌平平,但浑身正气,最为难得的是他自幼饱读兵书,上至孙子兵法,下至野史文传皆有涉猎。而他的战时推算则被随兰大讲师称为——马蜂窝,敌人只要敢捅他,他就绝不让敌人舒服。据说他的居宅布满了奇门遁甲,常年仪门大开,甚至放话出来,若是有一人平安的见到他,宅子就归谁,所以这一宅被称为——棋宅。而先前柳采薇所在的院子是世人所不知的,但也最为柳文茵喜爱,算是柳文茵名下的私邸。要说独一宅在柳文茵的生活中算什么,大可称为福陵城的“乾清宫”。

    这不知名的宅子虽座落于福陵城中,但知晓它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就算是有人对它起疑,一看到门外冷若冰霜的护卫也都不自觉地绕开了,心想这兴许又是福陵的一处机关要处。

    别看这院落与福陵市井仅一墙之隔,却是与市井的喧闹和油烟截然不同。要进入庭院,先得穿过一条悠长的甬道,甬道两侧摆放着十二生肖刻成的石像,时值盛夏,路旁古老高大的枫树尤为青绿,斑驳的阳光如珍珠一般散落一地,层层叠叠的落叶被风吹起又落在一旁,它的每一次翻动都像老虎睁开的眼皮,颤颤巍巍。

    安静之下涌动着的是无比血腥的悸动,不知有多少无知无畏的人消陨于此。

    甬道的尽头是一片草地,草地很宽阔,足以建上一排平常人家的房屋。东西沿线种着两排整齐有序的梧桐,几棵茂盛的梧桐树下不成规律的摆放着圆整的坐垫,坐垫表面光洁,看得出时常有人光临。坐北朝南的小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恢弘大气,小楼前有一条小溪经过,四周并不饰打点,大大小小的圆石错乱的堆砌在溪流两侧,从上端有两根横木搭乘的简陋桥梁,人走过时,木头总会不同程度上下的起伏。

    这仅是这宅子的前院,绕过小楼,才算是真正的进入院中。此时单薄的小楼内茶壶盖因水沸腾而不停的扑腾着,遂发出断断续续的磕碰声响,拿着蒲扇斜靠在床榻上的柳文茵半眯着眼,任眼前的茶壶盖吵个不停。零星的脚步声逐渐变大,柳文茵依旧没改变自己的姿态,他在想,那人进来是先看茶壶还是先看自己?

    衣衫褴褛的青年满脸憔悴的步入屋子,脚步轻而慢,谨慎且沉得住气。这已然让柳文茵刮目相看,更让他意料的是,青年从进门到停下脚步,始终都弓着腰,甚至未曾多瞥一眼。青年面黄肌瘦,浑身透着一副书生廉价的气节,柳文茵摇动着手里的蒲扇,并未急着领情,青年双颊淌下成股的汗水,滴落在地板上足以让他瞧清自己的落魄,却是一动不动。

    对身边人狠的人那不叫狠,那叫狼心狗肺,舍得对自己狠的人才是真正的狠人。

    柳文茵从床榻上不急不忙的起身却是依旧未说话,他知道绝对没有人事先告诉他什么。被幽禁了半个月,好不容易被放出来,紧接着又受这样的冷落,却是依然不为所动,真让人佩服。柳文茵摇动蒲扇的频率不由得加快,他走到小火炉旁,慢悠悠的提着茶壶走近青年的身旁,热气逼人的铁壶几乎贴着青年的脸庞而过,青年的身体不安的战栗着,却是依旧纹丝不动。茶壶盖安分后,空荡的房间内充斥着青年牙床碰撞的响声和急促的喘气声。

    “你是个狠人!”柳文茵把铁壶轻放在小木桌上的竹垫上,丝毫不掩饰欣赏的讲道。

    青年闻声没有感激涕零,反倒是咋呼一声后倒在地上蜷缩着瑟瑟发抖,炎热和沉闷的空气让他感到的是一种不可缓解的阴冷,他想说不是,但是他怕开口说话会不小心咬断自己的舌头。

    “你也是个能人!”柳文茵拿起反扣在木桌上的陶瓷杯,提起铁壶,往两个杯子里倒了小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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