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羽之前给这个女孩儿硬币的时候,确实在里面灌入了一丝阳气。不过仅仅是出于对她善良的肯定,不曾想无心插柳柳成荫,关键时刻竟然为她抵挡了一次灾祸,这点倒与冯胖子所佩的古玉有异曲同工之妙。
鸾羽琢磨着以后自己是不是也能靠这个走上一条发财路。
一丝阳气的威力虽然有限,但对付普通的鬼魂绰绰有余了,而且可以附着在任何东西上,一根红绳,一枚硬币,戴在身上,消灾驱邪,童叟无欺,一本万利。
“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清冷的女声响起,鸾羽急忙擦了擦嘴角,看到得逞后一脸坏笑的王君汐,便知道这妮子又在诓自己。
鸾羽指了指她肩上扛的双莲禅杖,疑惑道:“不会对你的魂体造成影响吗?”
王君汐把禅杖插入大地,“接到你电话我一激动就拿了起来,结果它也没有抵触我,相反,我跟它之间仿佛有种莫名的联系,可能跟七号楼的我有关系吧。”
鸾羽了然,似乎也只有这个解释行得通了。
随即冲那灰发男子努了努嘴道:“问出什么了么?”
“没有,跟个哑巴一样。”
鸾羽并未表现出过多遗憾,只是遥望湖对岸,那里出现了几队打着战术手电的警察,以及紧急撤回的马家保镖们。
一辆车漆有些陈旧的轿车里钻个带着墨镜的男人,他只往这里看了一眼,便迅速折返,从后备箱里取出黄色布囊和一方紫檀剑匣。
灰发男情绪突然激动。
曼珠紧咬银牙,灰发男的气势陡然攀升,她压制起来明显有些吃力。
鸾羽紧紧盯着那负匣背囊、蜻蜓点水般掠过湖面飘向这里的中年保镖。
怎么会是他。
中年保镖,或者应该说道人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与这个曾有一屉包子的缘分的年轻人,再见面竟是以这种方式。
道人朝鸾羽躬身作揖,朗声道:“天桂山第十九代景字号孽徒,常景文。”
鸾羽对天桂山有所耳闻,天桂山是直隶省甚至全国有名的道教名山,坐落于石门,香火旺盛,只不过比起武当龙虎这种千年传承的道教祖庭,就要显得普通多了。
鸾羽绞尽脑汁总算报出了名号:“保阳灯灵祉,鸾羽。”
“……”
这下不光道人,在场所有人都蒙了。
好在那道人也没有过多在这种无关痛痒的问题上计较,神色复杂的看了马雄关身后女人一眼后,便盘膝坐在半个身子被砸进大地的灰发男人身边,轻轻拂去曼珠给他施加的精神压制,如同老朋友叙旧一般说道:“今天下午我还问你,有没有背着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说没有,你看,如果真没有,你会像现在这样被人钉在地里吗?”
灰发男子总算说话了,他撇过头去,冷冷地说了声“哼”。
道人自顾自说道:“想来想去,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或许从我把你变成鬼尸的那一刻,我的道心便不复存在了,这一切,都是注定好了。”
他又长叹一声道:“还想着明天领了奖金带你去镜花楼见识见识大场面,现在看来,咱们都熬不过今晚了。”
灰发男看着几年来与他“相依为命”的道人,只觉得很陌生。
道人起身转向鸾羽,感慨道:“天生四魂,还能拥有如此充沛的阳气,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鸾羽没有理会说话漫无边际的道人的由衷赞赏,而是把更多的注意放在他身后背的紫檀剑匣上。
道人抱拳拱手道:“诸位,贫道今日想带走一人,不知诸位可否放行?”
鸾羽只回应了一个字:
滚。
道人一愣:这是让走还是不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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