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棋杨眉头紧锁，可能是因为怕吵到里面的人，所以声音压的很低，但是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何司陵，长长叹了一口气，声音颤抖地说：“老师，我……我的助听器掉了，我不能让她发现我是个聋子……我，我以为……她会没事的，当时她就站在那里！我本来以为她会走过来……”

    周棋杨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原因，愣着，终于，他把手松开，别过头。两个人僵持着空气中的干冷气流凝结，忽然一阵风搅动着树上的残枝败叶，风中传来了周棋杨疲惫的声音：“算了，这也怪不得你。你有什么想法，想怎么补救……还是等她醒来再说吧！”

    周棋杨，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突然顿住，说：“其实你本来可以救她的。”

    周棋杨回到了办公室，然后给赵柚柚家长打电话，告诉赵柚妈妈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让赵柚父母做好心理准备。

    赵柚柚叫张珂，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律师，在医院看完女儿的状况之后，很快就和自己的丈夫赵天诚赶到了学校……

    张珂怒气冲冲地踹开了办公室的门，在各位老师惊异的目光中，冲到了周棋杨的前面，揪着他的领子恶狠狠地问：“为什么我女儿还没有醒？你们学校的制度就这么差吗？连学生的人身安全都保障不了！”

    旁边几个听到的老师皱着眉。

    周棋杨扯开她的手，冷冷的说：“张女士，注意您的举止言谈。”

    张珂深呼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刚才是她太激动了。

    赵天诚姗姗来迟，很抱歉的拉过张珂：“对不起老师，对不起……”

    “没事。”周棋杨无视掉了旁边老师的窃窃私语。继续说，“可以理解。”

    现在已经放学了，办公室的老师也都各自回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周棋杨给他们两个不紧不慢地倒了一杯茶：“本来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是我督查不力，我很抱歉。学校也有相应的责任作出赔偿。”

    张珂冷笑：“赔偿？怎么赔？那可是我女儿的一只脚，怎么？你们这是打算要肢体移植吗？”

    赵天诚，在旁边一言不发，毕竟女儿的确是受了重伤，能不能醒过来还很不确定。妻子的怒火难以压制也很正常。

    周棋杨没有回她奇怪的话，只是说：“这的确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局面，学校也只能做出这样的承诺。你如果有什么不满，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劳心伤身，还不如去早些去医院照顾一下赵柚柚。距离出事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

    周棋杨也是很担心赵柚柚，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甚至把话说得很过分。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当时是另一个学生把羽毛球拍过去的，对吧？”

    张珂重新提起这件事，令周棋杨十分的不悦：“是，但是……”

    张珂打断了他的后话：“也就是说，那位同学需要我女儿的受伤承担法律责任。以伤害罪，是不是故意伤害……有待考证。”

    “做人不能太极端，张女士！”周棋杨怒道。

    “极端？我倒不觉得。我女儿的脚因为这件事给废了，总该有人承担责任。那你说……我女儿是不该和同学打羽毛球，还是不该去捡球？说我女儿咎由自取，我认！但是我一想到她再也不能蹦蹦跳跳的，我就忍不了！她本来是那么一个顽皮的小朋友。”张珂也怒了。

    周棋杨起身说：“赵柚和他都是我的学生，我不能再让任何一个人受伤害！”

    “那我女儿呢？”张珂也站了起来，“我女儿的脚谁去治！她以后无论到哪里无论做什么都要背伤残疾人的标签。你这么伟大，你怎么不帮她！”

    “那你也不能把这件事发泄到别人身上！”

    “我又不是神，我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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