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车熟径的,薛浩然来到了杭京城西市集处。
因为大商帝国密探会的成员不断的放风,唱衰大汉帝国在江淮战场的局势怎么个劣势法,所以,这会儿杭京城西的市集可谓是冷冷清清,连店铺都开没有几间,薛浩然甚至怀疑这是一个没落的小城市,而不是大汉帝国的首都杭京。
由于之前来过一次茗款茶行了,所以薛浩然非常轻松的就找到了茗款茶行那隐蔽的位置所在。
令薛浩然意外的是,自己最讨厌的阿福掌柜并没有在店面站着,反而是柳相权公公坐在店门口的躺椅上,悠闲的看书喝茶。
就似乎,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就像那闲云野鹤一般的,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
最重要的是,柳相权公公身边还摆着一张凳子,似乎,他在等着什么客人到来?
该不会就是等着自己吧?
但薛浩然还是不觉得柳相权公公是在等着自己。
他在距离柳相权公公大概还有百米的位置驻步,并没有马上打破柳相权公公这种静谧享受生活的惬意状态,而是在原地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深思熟虑着该用什么样的开场白来面对柳相权公公。
当然了,以柳相权公公的实力,他怎么不可能不知道薛浩然来了呢?
事实上,在薛浩然进入到杭京城西市集处的时候,柳相权公公就已经知道,是薛浩然来了。
但柳相权公公并没有放下手中的《道德经》,而是直接缓缓开口问道:“浩然,既然都来了,怎么不说话呢?”
“柳公公,我……”
薛浩然的语气有些懊悔,也有些歉意,总之是各种复杂的情绪夹杂着。在顿了顿后,薛浩然这才缓缓的开口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面对您老人家,唉!”
“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呢?”
柳相权公公这才缓缓的将手里卷着的道德经放到桌子上,一脸慈祥笑意示意道:“坐吧,我可等了你有好几天了。”
“柳公公,您等了我好几天了?”
“是呀!”
柳相权公公笑着缓缓说道:“自从你第一次回到杭京,我就知道你回杭京了,但你一直没有来找我,所以,我也只能够等了。总不能让我这风烛残年的老人家,自己到薛家或者进皇宫里面找你吧?”
“呃……”
听着柳相权公公说到“风烛残年”这个词眼,薛浩然只觉得非常怪异——以前的柳相权公公从来都不会服老,但确实正如柳相权公公刚才说的“风烛残年”,现在的柳相权公公看着,比离开南滨前苍老了太多太多了。
不夸张的说,就像小说里面那些得了绝症的老人家,瘦骨如柴,脸色苍白。
薛浩然也是相当关心的坐到小凳子上面,问候道:“柳公公,您怎么了?难道是生病了吗?怎么把自己搞得这样了?”
“浩然,不怕跟你说罢……”
柳相权公公无奈的叹了口气:“唉!我已经是命不久矣了。随时就可能去见洪武先皇了。只是,我对不起魏家呀!没能保住魏家的龙脉呀!我柳相权,又有什么脸面归西去见魏家的列祖列宗呢!”
说到这里,柳相权公公甚至因为激动和悲伤,脸色顿时泛红,那双唇就显得更加的苍白了。柳相权公公甚至连眼眶都闪着泪花,这是这位为魏家服务了大半辈子的老人家,因为魏家灭族而落下的悲伤泪水吧。
“唉……”
薛浩然同样是长叹口气,他没有再说什么,既然柳相权公公已经知道了魏家已经被屠戮一空了,他就不再提及这件很可能让柳相权公公悲伤不已的事情——柳相权公公对于大商帝国皇室魏家的忠诚那是毋须质疑的,现在魏家已经不存在了,或许柳相权公公这一生也觉得看到尽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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