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浩云俯身回了个是后便不再言语,谁都不喜欢家事被四处传播,更不用说施易廷这样一位靠手艺生存的老实本分之人。
玄墨如蜻蜓点水一般轻点了一下头后睁着双眼看着施易廷,有种年少不知成年痛的感觉,“施师傅,你有手艺在身,为何不试着离开这里?”
上官浩云闻言歪了歪脑袋,神色有些放不开,他没想到玄墨会如此简单明了。
施易廷闻言苦笑了起来,此时的他尤其羡慕玄墨的敢爱敢恨,却也只是停留在羡慕的层面上。他的年纪已经由不得他胡来,上有老下有小的尴尬局面一直压着他。
“时候未到。”
他笑着站起身,双眼折射出疲态,“浩云,下午做窗的事情你这边跟进,让玄墨帮你打下手。”
“师父……”,上官浩云闻言没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嗫嚅着。
“基本功你大体熟悉,你所掌握的榫头、卯眼的结构部分对于做一扇窗应该不成问题,说到底,终归要放手试一试。”,施易廷意味深长地看着上官浩云。
上官浩云顿觉压力山大,平常的练习他都了然于胸,却没想过如此之快就能进行一番真枪实弹的演练。
“师父,我尽力而为。”
施易廷欣慰地勾起嘴角,若不是要亲自出门讨要顾客欠下的木工费,为了顾全木匠的名声,他是绝对不会冒这个险的。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他不得不这么做。若是被安上不孝子这样的骂名,他今后的路必定是更加荆棘难走。
这么想来,施易廷不禁苦笑了两声。不知何时起,他做事便犹犹豫豫。努力权衡利弊的模样让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不久后,心事重重的施易廷步履沉重地踏出了铺门,每个人的生活都有或多或少的不易,他要如何开口讨回本就属于他的工钱?
上官浩云若有所思地看着施易廷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剩下一个小点,再最后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师父过得真不容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兴许我还年轻,总觉得施师傅可以选择离开的。”,玄墨不解,在她的认知世界里只有对与错,她甚至觉得施易廷这样压抑自己太委屈了。
上官浩云顿了顿,用着一双看不透人的眼睛盯着玄墨,“等你到了师父这样的年纪兴许就会明白了。对了,天玉姑娘有说大致什么时候过来吗?”
想到自己即将要施展自己的手艺,上官浩云就没来由地紧张,无论如何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玄墨右手托腮,一副心不在焉的小模样,“那倒也是。她可没说要几时过来,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被其他事情给耽搁了,总之等着便是了。”
上官浩云坐立不安,他来回地收拾着也许会用到的工具,“啊,对了,玄墨,明日需要上山砍柴了,备了几日的柴火好像快要用完了。”
玄墨有种不详的预感,她正努力识别大姨妈来临之前的所有征兆。此时的她焦躁不已,“明白了。对了,方才雪姐叫我呢,我先进去看看是什么事。”
话落,玄墨便小心翼翼地往里屋而去,她要趁天玉到来之前解决这种生理上的燃眉之急。不管走到哪里,当一名女性可真够辛苦的。她不禁在心里叫屈。
李氏的上门闹腾让李雪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她肯定是偷偷哭过好几回,双眼比上午见到的时候明显红润了。
玄墨没有再提不愉快的事情,而是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躯,幅度很小,所以丝毫不显妖娆。她的双颊因为接下来的话而微微泛红,“雪姐,你这……可有……有……草纸?”
可能是生了孩子智商真的会降低,李雪明显慢了不知道多少拍,她抬起脑袋愣愣地看着玄墨,“你看下那桌上有没有。”
一时之间没有反应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