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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生,坏也是为着爱她,好也是为着爱她。

    194年,重庆有一桩大花边:傅姐登报宣布离婚。

    194年,重庆有一桩大悬案:谁将会是傅姐的再嫁对象?

    傅姐的先生,哦不,应该叫前夫了,姜先生,是一位失了运道的上海开。姜家祖上不是没有过阔绰的岁月,但按照姜先生的说法,滔天富贵难抵连天硝烟。人们常在舞厅里看见姜先生义正词严地为家道中落进行辩解:“我们不发国难财,真的,乱世对商人是好时候,有多少瘪三都是借战争囤货居奇发了国难财?这种人良心都坏死掉了,我们姜家不做这种事情。我们祖上是有身份的人,大明的忠臣,宁死不降清的,我们有祖训……”

    别的遗老遗少都是清遗,姜先生不同,他是明朝的遗少。

    明朝遗少的姜先生却又是个时髦人,1941年的潮流是抨击时政,他也便跟着抨击时政。皖南那边出了事,晚上姜先生在白宫舞厅跳舞的时候便要大发议论:“都什么时候了,国难当头,不说同御外敌,反而要内斗。党派之间要斗,党内不同派系之间还要斗,册那。”

    虽然早在197年就来了重庆,但姜先生依旧是上海开的腔调,一声“册那”让他仿佛又回到197年前的上海。那时他还是个有钱的纨绔,百乐门的霓虹与乐声多销魂,白宫和圆圆怎配与之相比?

    姜先生这话还是很掷地有声的——假设这话不是在舞厅里搂着舞女的腰说的。

    总而言之,谁都知道,傅姐的先生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百无一用,不懂生计,每天只知道拿着傅姐的钱在交际场合厮混,装时髦,装风流,装见地。说白了,就是一个不知上进的落魄纨绔,不值一提。

    因此,傅姐与他的分手,简直是件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傅姐的追求者,最出名的有两位,一位是姜先生口中发国难财的败类,一位是姜先生口中搞内斗的蛀虫。

    败类先生姓董,靠做布匹生意发家。194年,他三十五岁,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蛀虫先生姓许,这位许先生可是大有来头。他是调查统计局,也就是所谓中统局的高官,且刚在交通部被任以要职,可以说是仕途通达无可限量。

    董先生是钱,许先生是权,自古美人心羡才子,最终却都委身于权钱。因此,194年的山城,绝大多数对此事感兴趣的人都觉得,傅姐的下落,无非董许二择其一。

    姜先生,董先生,许先生。

    在与傅姐与重庆194年相关的故事里,没有人知道林羡鱼。

    194年,抗建堂剧院的雾季公演,林羡鱼和傅姐第一次见面时台上在演的那场戏,是郭沫若的话剧《屈原》。

    台下人头攒动,每个座位上都坐好了主人,另有大批青年穷学生挤挤挨挨地站着。傅姐是有身份的人,受邀而来,自然坐在舒坦的前排好位子上。这一圈位子都是为有身份的人而留的,戏未开演,其他人还没来全。傅姐独自坐在位子上,四周空空荡荡,和后面挤挤挨挨的人们比起来,显得冷漠,毫不相关。

    她的票是许先生送的,因此身边的空位理所应当是许先生。许先生在重庆官场是当红炸子鸡,忙得很,戏没开场是不会到的。

    然而当戏真开场了,许先生也没到,来坐他的位子的是一位年轻人,约莫二十几岁的年纪,身板挺直像刚下战场,英俊倜傥的脸上却有一道结痂。他径直朝傅姐走过来,到她面前站定后敬了个礼:“傅姐,许先生有事走不开,让我来跟您说声抱歉。”

    傅姐点点头,看他的眼神却有些疑惑,许先生身边的人她都看熟了,却从未见过这号人物。那人看出她的疑惑,笑了笑,笑容意外明媚:“我叫林羡鱼,是许先生新的机要秘书。”

    灯光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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