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瑾和贺齐两人来到了长江的江东水军里面。
一路上,他们两人都跟凌统大吵了一架,大声质问着凌统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们也就是吵架,无法拿凌统怎么办。他们只能够以此,来发泄自己内心里的不满,掩饰自己的无能和软弱,以及对那些被丢弃的士卒们的罪恶感而已。
毕竟,凌统只是在忠于执行主公的命令。而且,凌统救了他们,把他们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地救了出来。
来到长江上面的时候,他们两人原本极其糟糕的心情,似乎因为呼吸着江面上那清新的、略微带着凉意却饱含水气的空气,而变得轻松了一些。其实,这样的空气,像极了江东的空气。他们忽然就有些想家,想家里的老婆孩子了。
他们最终在一艘巨大的楼船上面见到了孙权。
路上,诸葛瑾和贺齐两人早已经重新换上了新的衣衫,但是精神状态依然很差。当一个人见到自己人对自己曾经生死与共的同袍,恶狠狠地举起屠刀,毫不留情地剁下他们的手臂和手指的时候,他没有当场发疯,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诸葛瑾和贺齐两人也发现,孙权的精神状态也是极差的。他那高大的身躯,似乎变得有些佝偻,双眼中原先的那种冷厉的青光,也变得不再那样强烈了。
分别坐在左右两边下首的张昭和阚泽两人,脸色也显得很忧愁。可见,现在的时局对江东人是多么的不利了。
诸葛瑾和贺齐两人各自入座,船舱里面是死一样的寂静。
最终,还是孙权开口打破了沉寂,道:“诸葛先生、贺将军,你们和各级将官们,总算是平安归来了。”孙权苦笑着,举起了手里的酒杯。
诸葛瑾看着孙权,心里并没有埋怨孙权。他知道,孙权对自己是有情有义的,他已经做了他力所能及的所有事情,也保住了所有的将官。可是战败,已经成为了既定的事实。
诸葛瑾深吸了一口气,强打着精神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坚强了一些。他用着颤抖的手,不太平稳地端起了桌案上面的酒杯。酒香冲了上来,可是他的鼻孔里似乎忽然就感觉,这不是酒香,而是一种浓血的味道。他想到了那些被砍掉的手臂和无数的手指。
诸葛瑾有些想要呕吐,但是犹自强忍着痛苦,说道:“多谢主公。”然后,他和贺齐两人一起将酒喝下了。
结束与孙权的见面,诸葛瑾和贺齐两人出了船舱之后,两人却是再也忍耐不住,一起冲到了船舷,大口大口地呕吐了起来。原来,贺齐这样的将军刚才喝酒的感觉,跟他诸葛瑾是一模一样的。
然后,诸葛瑾就病了,回到江东后卧床了大半年的时间。后来,刘禅得知了这个消息,特别派了医师前去给他诊治后,身体才总算是恢复了过来。贺齐,则是自己请命到吴郡去屯田,总算是远离这个该死的荆州战场了。
这些都是后话了。
孙权看着诸葛瑾和贺齐两人走后,又看看同样精神萎靡不振的凌统,忽然就大声号啕起来。他带出来的进攻南郡的军队,可谓是要完蛋了,这可是他的全国的三分之一的军队,他用来争霸天下的资本!
阚泽见状,连忙安慰道:“主公莫要如此伤心。我们的陆上军队是损失比较重大,但是我们江东的水军,却是几乎没有什么损失的。我们即使现在撤回江东,荆州军依然是无法奈何得了我们江东的。”
孙权心情这才好了一些,问道:“缉拿那个该死的周承的家人的命令下去了吗?不,我要他们下蔡周氏一族都给我灭族!”
张昭是不可能让孙权这样做的,周氏一族那可至少有数千人之众。孙权这样做,无异于出师不利,却还要在江东再树立新的敌人。
他立刻劝道:“主公不可。周氏一族一向对主公是忠心耿耿的,此次背叛只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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