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河盯着屏幕看着,又看了看窗外。也已经黑了,他不自觉的担心起白轶。他从小生活过于严谨,从没有因为喝酒而晚回家的经历。
他担心白轶,又怕自己的担心引来反感。百感交集间竟不知怎么回复了,手指悬在空中犹豫不决。
“喝酒就早点回去吧。”他最终也没有说出想要接她的想法。
“嗯,等把作者送回去我就回家了。”白轶一只手支着脑袋,看着一边酒不停杯的周朝先。
“你还要先送作者啊?”
“当然啊,周朝先,我跟你说过的。”
沈河应付着,心里渐渐的不是滋味。
他向来不喜欢过多的影响别人的想法,所以很多话只能咽回肚子。
他想说,凭什么你一个小姑娘要送一个老男人回去?
“我算她什么呢?”沈河苦笑着将手机丢在一边,不打算再回下去。他的心里仿佛有一块石头,一直重重的往下压,有些喘不过气来。
沈河将窗户打开,入冬的凉风灌了进来,让他的情绪平稳了不少。
窗外是点点灯火,既近又遥远。他觉得自己跟白轶也很遥远,比星光更远。他就这样趴再窗台上看着,努力不去想白轶。直到自己困倦的忘了时间,然后关掉窗户睡去。
白轶看着表,已经凌晨。因为周朝先兴起又表演上了书法,所以酒局迟迟没有散去。
她也是懂书法的,一边应付着一边带着些欣赏就也忘记了时间。直到周朝先觉得累了才算是结束。
白轶叫了辆车送周朝先回住处,路上周朝先滔滔不绝的讲着话。像他这样的人随便讲讲都很有内容。白衣很欣赏他的学识,这是她一直向往的世界。
到住处楼下,周朝先停了一下,说:“要不我给你叫个房间,你就别回去了。”
白轶赶紧摆手说:“不麻烦周老师了,我自己叫车就回去了。”
周朝先笑着拍了拍白轶的肩膀,说:“你比多想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一个小姑娘大半夜回去我有些不放心。”
白轶摇了摇头,说:“您早点休息吧,我这就回去了。晚上到家还要跟我妈保平安。”
周朝先也不勉强,跟白轶告辞后自己上了楼。
白轶叹了口气,到门口叫车。已经是凌晨两点,四周寂静无声,她敞开了自己的衣领,让凉风狠狠的吹进去。她喜欢寒冷,这感觉让她觉得真实。
好不容易打车回到了住处,洗澡、护肤、又忍着困意将地擦了一遍。不管多晚,不做完这些她是无法睡觉的。这些也成了她生活的一种仪式感。
疲惫嗜骨般袭来,她却睡不着,索性起身倒了杯红酒靠在沙发上喝了起来。她读大学的时候以为自己将来一定跟一个周朝先这样的人在一起,不过后来经历总总,也不是没遇到。可是有些东西想象是一回事,亲身体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就好比后来的章程安。她无法接受那些她以为合适的人。
她在微博里写“总有几个夜晚是没有酒就过不去的。”然后沉沉睡去。
白轶是一个十分明确的人,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对于那些她想要的,即便付出生命她也不在乎。
她曾经将学术作为自己的追求,也确实在这条路上付出过代价。她从床上爬起来,看着自己的书架入神。那就是她的世界,她最熟悉的世界,在这里她可以感受到自由。
她拍了拍放在书桌上面打印好的稿子,说:“放心吧,我会将你们设计得美美的发行出去。”
做编辑这个行业,最少也要两三年。因为一本书的制作周期大概要一年。从选题到出版,其中大量的工作要做。所以那些只做一年的人,基本上是没有时间将一本书完完整整的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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