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年沉思了片刻,似是在思量纸条上内容真实与否。他将洹飞留在安泰城,教其与阮裕一同追寻苏炳承的踪迹,且苏炳承前去南蛮的事鲜少有人知晓,断不可能教旁人抢先了去,更莫提将将到安泰不久的南宫锦盈。
锦瑟却不知华年所想,只一心念着纸条上的内容。而今苏家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不管南宫锦盈说的是真是假,她也断不能任由旁人算计二舅父。
“待处理了安民之事,我要立即过去安泰。”
没有想到锦瑟在这个时候还能念着安民城之事,看着她一副认真的模样,华年轻轻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在此之前,本王会教洹飞查清楚。”
锦瑟闻言浅笑着点了点头,眼眶中含着些许泪光,轻声道了句,“王爷,谢谢您。”
听着锦瑟口中的敬称,又看着她有些难看的脸色,华年不禁心头一震,撇过脸去不再看她,“本王去一趟四方来客。”说完,也不等锦瑟应话,便转身离开了。
直到看不到华年的背影,锦瑟这才转过身看了一眼素心手中的包裹,接着抬眸看向素心与芦笙缓缓道,“你们也回去休息会儿吧。”
芦笙欠身应了一声,扯了扯正要讲话的素心。素心也知锦瑟此时定万分疲倦,只好闭了口,稍稍欠了欠身,“公主好生休息,有事定要唤奴婢,奴婢就在偏房候着。”
锦瑟点了点头,柔声应了句,“好。”正准备开口唤伍常回去四方来客,却听到伍常开口道,“我等雄纸。”便浅浅笑了笑,领着小轩进了主房内。
许是何启义只何夫人一个正妻,又许是洛天依来后将丫鬟和家仆打发走了,除了主院,硕大的城主府鲜少见到几个侍候的人,偏院中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锦瑟知道,洛天依将她们几人带来,不过是为了博龙卯的欢心,而今既不往偏院送饭菜,也不在乎她们的动向,不闻不问地任由她们自生自灭。
偏院虽无人侍应,屋中的陈设却还是满当当的。锦瑟一回到屋中,便将头上的步摇取了下来放在桌上,将头发散下来,去了鞋和衣躺在软榻上,合着眼朝小轩柔声道,“你若也累了便去床上睡一会儿,用晚饭的时候我唤你。”
虽知锦瑟看不到,小轩却还是摇了摇首,蹙眉小声道,“我不累。姐姐还是去床上睡吧,这里没有衾被,你会着凉的。”
见锦瑟没有应话,小轩站在原地静默了片刻,便走到床边将衾被搬下来,走到锦瑟身边,正要给锦瑟盖上,却发现自己而今短手短脚得甚是不便。只好又搬回床上,将衾被整拾好这才小心翼翼地踩在软榻的边边上为锦瑟盖上。
锦瑟感受到身上的暖意,睁开眼正好和小轩对视在一起,看着小轩的青色眼眸,不知为何,竟有几分不自在。
小轩更是手足无措,连忙乖觉地站在一边,看也不敢再看锦瑟。
锦瑟看了一眼搭在身上的衾被,这才看着小轩轻声笑道,“你把衾被给了我,你盖什么?”
小轩连忙摇首,“我不困。”
锦瑟舒了一口气,平躺在软榻上,看着屋顶搭在房梁上草盖一板一眼平平顺顺的走势,缓缓道,“我记得,你哥哥先前说过,‘茕茕孑立无所顾忌,相濡以沫患得患失。’可若是我无所顾忌,早便随着母妃去了。”
当初焦氏将她盯地死死的,还时常暗下杀手,若非她处处警惕时时暗防,怕是活不到今日。可她这般,全不过是念着母妃含冤逝世,念着苏家所在。
小轩怔愣地看着锦瑟,他与之相处这么长时间,定知锦瑟并非轻言放弃生命之人,可也不知锦瑟为何会这般说,不禁有些慌神,急切道,“哥哥说了,而今他有了在意的人,便不觉得茕茕孑立……”
没等小轩说完,锦瑟便闷声应了句,“你哥哥若当真有了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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