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大院里,有位面沉似水的中年男人,坐在廊下的台阶上,身边坐着位挎剑少年,穿着一袭习武服,上白下灰,身上双肩带从肩头蜿蜒而下直至臀部,一柄狭长剑鞘耷拉在身侧。
中年男人满意的看了看身旁少年,开口问道:“所以,你在金鱼楼是不愿掺和,才借口说去前院消遣的”
少年刘青衣却是那日外传大闹金鱼楼的三位纨绔之一,他认真的看了看身旁的父亲一眼,有些难为情道:“其实,也是因为被金鱼楼头牌拒见了才心情不佳借口离开,况且当时并不知屋内之人是钦差大人。”
中年男子,如寻常市井之人饭后乘凉般,摇着一把蒲扇,看着身旁脸色尴尬的儿子停住话头,便站起身道:“富家三公子当夜便被富长贵将另外一只腿也给打折了,双腿残疾,怕是废了。柳家那位连夜被送出西洲道,至于你,尽管当时没有在场,为父还是打算让你离开此地,往后这潭浅水池,咱们三大家族这些甲鱼游不动了。”
少年刘青衣没有流露出意外神色,只是好奇,等待解释:“乔褚山向来是有野心的,如今他揭开流放印,由士子境重归君子境,这四年青羊城欠他的,他必然要加倍索取。”
刘家家主闭目半晌,加重语气:“刘氏的剑诀你带走,外面已经备好了马车,切记入止境方能回来。”
对儿子从小一直宽厚而待的中年男人,正想继续嘱咐几句,脸色骤变,抬头望向远方,神情凝重起来。
催促着让老仆送走刘青衣之后,看着消失在门廊之后的背影,男子闭目叹息。
中洲来人尚不足二日光景,便将青羊城六年来重新一点点累计的平衡全部打破,如今那位白家后生也要难保一命,以青衣剑冢当年的人脉,若是将唯一的血脉也给断绝了,如此一来,这座城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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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地街,
湛蓝飞剑虚浮在白山水的头顶,蓦然寂静无声,一股肃杀之气,弥漫整座小院。
白山水呼吸吐纳间,望向门口那边,面容冷厉。
中年儒生同样表情冷漠的与院内少年摇摇对峙,明明已是大夫子境凝结金丹的莫长卿,竟然对面前刚刚才跨入门槛不久的石夫境少年有一丝忌惮,放在江湖上大部分人都会以为这是一个笑话,而还不好笑。
然而,莫长卿依旧还没有贸然行动,这柄剑通体湛蓝,以他的学识渊博却从未在江湖有所耳闻,想必就是青衣剑冢偷偷从剑炉中所炼制。
但是,让莫长卿内心感到一丝不安的却是,这柄仙剑明明从未见过,却带给他莫名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仿佛是他曾经切身体悟过的冰寒。
白山水此刻凝神不语,然而御剑术耗神颇大,体内气机不断联系飞剑之下竟然不足片刻便有了把持不住的感觉,似乎再过下一刻飞剑便要挣脱束缚,飞驰远遁,来不及细想。
少年白色左手虚指,双指并拢直指莫长卿。
湛蓝飞剑顿时光芒大盛,低鸣一声,刺破空气,带出震天的破空之上,转瞬间急掠而去。
莫长卿便见长虹一闪而逝,眼眸骤然眯成一条细缝,冷笑大喝:“尔敢!”
莫长卿白袍舞动,长袍顿时鼓胀,衣袖猎猎作响。浑身萦绕一层白蒙蒙的气息,如大湖水雾、如风如雨,浩瀚悠远。
手指快速掐诀,低声喃喃,刹那间衣袖之中磅礴浩然气,如白龙环绕,迅猛游曳,然后轻轻一拂衣袖,强大气浪冲天而起。
白色气浪与湛蓝长虹在二人中间凭空对撞,隆隆之声不绝于耳。
莫长卿眼见此景微微松了口气,从容又是虚空一拂。
紫雷砚台便在胸口浮现,紫芒激荡,砚台之上犹如缩小的雷云,不断闪烁。
白山水白嫩的肌肤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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