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至德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他这时才明白杨枫为何屡次漏网。
要捉住杨枫得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这个代价当然不会太小。
幸好现在杨枫腿部已受伤,要对付这样一个受伤的人总要容易得多,何况自己手上还握有一支枪,一只德国手枪。
手枪小巧,握在手中有种说不出的充实感。
但这手枪并没给他多少安全感,他握枪的手还在发抖。
他以前从未有过这种现象,这使他感到恐惧,恐惧得恨不能立刻杀了杨枫。
但他也知道枪杀杨枫并不是自己应做的,——如果他还要坐稳督军这个宝座的话。
“杨枫,我真佩服你。”方至德说,“不但佩服你的刀法,也佩服你的机智和胆量。”
杨枫盯着方至德对准自己的手枪,盯着他的手,忽然笑了:“你怎么还不开枪?”
“亏你还笑得出。”方至德说,“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这枪是很容易走火的,我敢保证,这颗子弹不会再射在你的腿上。”
“我知道,你的枪好像对准了我的心脏。”
“所以,你不会受多大痛苦。”方至德说,“就这样让你轻轻松松的死去,恐怕别人还会唾骂我。”
杨枫又在笑:“如此说来,我还真该谢谢你。”
“这倒不必。”
“的确不必!”说话的是季长青。
方至德转过头,才看见季长青。
他不但看见了季长青,还看见了另一个人。
一个女人,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人,除了她自己以外,恐怕没有人能比他更熟悉她。
他看见她后,一张脸变得铁青,握枪的手抖得更厉害。
季长青的一只手正握住她的咽喉,就像一条毒蛇缠在她那白如凝脂的细颈上。
杨枫的动作快,季长青的反应也不慢。
杨枫扑向方至德时,他却扑向这个女人。
他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不过,凭他的直觉,这个女人与方至德的关系颇不寻常。
这个女人离方至德并不近,在库房门前朝这边观望。
她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二十一二的年纪,三番五次的盯着季长青,好像是故意要引起他的注意。她美丽,美丽而迷人,男人见了她而不动心的恐怕找不出几个。
季长青向她扑去,她非但不闪避,反而笑眯眯地瞧着他。
季长青立即感觉自己似乎脱光了衣服,浑身。
一个男人被女人用这种眼光瞧着,实在是件很难受的事情。
季长青已难受的要命,倒手足无措了。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这个女人居然向他走来。
脚步轻盈,似仙女般翩翩而行。
这个女人在季长青身前三尺站定。微风轻送,她身上的茉莉幽香直往季长青鼻中乱窜。
她整个人就如一只花,艳丽如海棠,却比海棠更香,更迷人。
她的声音也很迷人,非但迷人,而且,听起来就像是呻吟。
她轻声呻吟道:“过来呀,小兄弟,你怎么不动了?”
看她的年纪,明显比季长青要小,但她却自认大姐了。
女人要吃男人的豆腐简直比喝水还容易。
季长青并不计较,他一向是不与女人斗口,他认为那样很不理智,因为与女人斗口吃亏的终究是男人。
他笑笑说:“你知道我找你是做什么吗?”
这女人也在笑:“我当然知道,男人找女人还有什么别的事?”
季长青苦笑,她居然把他当成登徒子、采花贼。
他故意眨眨眼:“你怕不怕?”
女人立刻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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