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五并没有说错,方督军的宴客操场上仍旧是人声鼎沸,高朋满座。
酒肉飘香,熏人欲醉,更何况还有“佳人席前舞,笙管耳边吐”?
——水蛇隐在水草中,与鱼同游,会不会被鱼发现?
现在杨枫季长青就是水蛇,吃鱼的水蛇。
方督军的高朋们余兴未尽,依旧喝酒划拳行令。
其中吵得最响的则是灯光最亮的地方,也当然是人最多的地方,也不知他们在聊些什么?
在最静最暗角落的一张酒桌上,杨枫季长青对饮着。
杨枫沉默不语,似在想着什么,入了神。
季长青碰了一下杨枫,轻声说:“不知方至德看见我们送他的贺礼没有?”
杨枫回过神来,说:“大概还没有。”
方至德若见了这玉麒麟,一定会引起一阵骚动,现在还没什么异常情况,故杨枫如此说。
“等会儿他若看见,不知是个怎样的场面?”
“那一定是场好戏,兄弟可不要喝过了头,错了机会。”他劝别人不要喝太多,自己却一仰头就干尽了杯中酒。
杯中酒干尽,他又酌满一杯,仰头饮尽。
——他并不是好酒之徒,此刻却如此的狂喝滥饮,是不是在借酒消愁?是不是又想起了已有身孕的小蝶?
季长青又在碰杨枫了:“大哥,你听!”
杨枫在听。
听什么,他没问,季长青也没有说。既然叫他听,就一定有什么可听的。
在这高朋满座的大操场上,嘈杂异常,划拳声,吵闹声,笙管丝竹歌舞声,可听的很多,但大多的则仍是吵闹的划拳声。
杨枫现在听的并不是悦耳的笙管丝竹歌舞声,而是嘈杂吵闹的划拳声。
划拳声有什么好听的?值得杨枫如此聚精会神的听?就像一只夜猫竖起双耳听老鼠的轻微动静。
“大哥可听出什么来?”
杨枫点点头,没开口。
“他们几个居然到这里来了。”
杨枫脸色凝重,还是没开口。
——划拳的是哪几人?令杨枫如此?
季青青喃喃自语:“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杨枫说:“也许是来贺寿的。”
“他们与方督军有什么关系?”
“或许是朋友。”杨枫也说不准。
“是朋友也是酒肉朋友,”季长青说,“这种日本浪人不会是什么肝胆相照的朋友。”
原来这几人是那几个日本浪人,那三个在“柳林客栈”被杨枫打得落荒而逃的日本浪人,这几人的划拳与众不同,所以杨枫季长青很容易分辨出来。
杨枫说:“兄弟,今晚我们行事要慎重些,方督军身边也许另有高手。”
季长青不以为然:“高手?较之大哥如何?”
杨枫神色严肃,说:“大约不相上下。”
季长青说:“那倒的确是高手,大哥怎会知道这里有高手?”
默然半晌,杨枫才说:“兄弟,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季长青一愣:“故事?这个时候你居然讲故事?”
“是的,这个故事也是我经过的一件往事。”
——一件往事也就是一个故事,只是看这件往事给你留下深刻印象没有。
杨枫说:“三年前的一个夜晚,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八月中秋月圆之夜,我在静园桃花厅独饮。”
“静园?”
“是的,苏州梅村静园,你也许知道。”
“知道。”
杨枫说:“那夜是个明月夜,给人一种清凉感觉,在样的夜晚,独饮是一件很雅致的事,与今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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