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仿佛即便是满世界的花草都失去了生命,它也会努力的绽放过后才会甘心枯萎一般。
那幅母鸡孵蛋图则是极具喜感。一只身材干瘪,垂垂老矣的老母鸡,蹲在一窝枯草中,身子下面隐约露出一些圆白的鸡蛋。有些鸡蛋完好无损,有些鸡蛋的蛋壳已经出现了裂痕,还有一些蛋壳已经破碎,有小鸡仔的头已经从蛋壳中钻了出来,好奇的看着外面。
晃眼一看三幅画,只觉得荒诞好笑。单就选乱石入画,本就有些奇怪和不入大流;再说那荷图,别人画的荷都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或者是清白纯洁,他却满塘枯荷一点红,只觉得看着十分不协调。
那幅母鸡孵蛋图就更奇怪了,无论是选题还是画的内容。一般的文人画虾、画马、画鱼、画鸟,还没见过画老母鸡的。便是画老母鸡也就算了,偏生这母鸡瘦骨嶙峋,有一种马上就要升天的感觉。
采陌一番细看之后,便知道小将军为何直接领着他到了这个摊子跟前了。她虽然不是大家,但审美还是在线的,画作的好赖还是能分清楚。
之所以小将军作陪她没有拒绝,是因为她摸不清小将军外祖父喜欢的风格。每个名士都有自成一派的风格,有些人画画注重技法,有些则注重意境。
小将军指着那幅新荷图既不算礼貌,也不能说无礼,态度平平的问那邋遢的卖画人:“先生这画怎么卖。”
卖画人听见有人问画,这才懒懒的抬起眼皮,打量了小将军一番。这才直视着小将军慢吞吞的回道:“公子打算给付多少银钱?”
采陌透过幕篱,见卖画人虽然看似邋遢,但一双眼睛却是清明的。
小将军的身份和卖画人的身份相较而言,卖画人是不应直视小将军面容的,更别说眼睛了。采陌以为小将军会发怒,默默的为卖画人捏了一把汗。
然而小将军非但没有生气,还笑了笑:“先生之画无价,我又如何开价。”
采陌听闻小将军对卖画人的评价,再次将目光投到了摆在地上的画作之上。
卖画人听闻小将军的评价,目光闪了闪,浑不在意的道:“何谓无价,不过就是一张纸罢了。公子既然不愿意掏钱买画,就不要挡着我做生意了。”
墨衍终是忍不住了,开口训斥卖画人:“你这小老儿好生不知礼,我家爷诚心买画,你却冷脸相待,合该画卖不出去。”
自家爷要在未来夫人跟前维持形象,他个打杂的可不需要。
卖画人却是冷嗤了一声:“卖画就给钱,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墨衍当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强词夺理的,爷要买画,问他多少钱,他不答反问爷,爷不与他计较夸奖他的画是无价之宝,这人就开始对爷冷脸相向出言不敬,现在却反怪他们不买画。
当真是不知所谓,不可理喻。
墨衍准备在说些什么,却是被小将军用手势制止了。
小将军吩咐墨衍取了事两银子出来,交给了卖画人,将他的三幅画全部都买了下来。
十两银子对于小将军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却能够买下龙王庙这些书生摆的大半的画了。
这次卖画人没有说什么,收了墨衍递给他的十两银子之后,面不改色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满身尘土的衣服,目不斜视的走了。
走之前看都没有看小将军他们几人一眼,更别说把画包起来给小将军他们了。
墨衍一张脸都快被气得变形了,他真是很久没有遇到这么猖狂和不给小将军面子的人了。
采陌却觉得这个卖画人很有意思,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小将军非富即贵。
若是贪财之人,在听到小将军说他所卖的画作是物价之宝之后,定然会趁机漫天要价,这个满天要价定然要比十两银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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