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拂灵略略思忖了片刻后便想明白了。

    刚巧白衣女子也笑着解释道，“我是有经验的医者，女子和男子并不难分辨，倘若不是自小将女孩儿当作男孩儿养，细节处还是会有微末差别。”

    叶拂灵也是一笑，坦然道，“而你之所以能看出我已失了清白，也是凭借经验判断有没有失节这两者的差别。你觉得我有难言之隐，是因为我既已失了节，却并未作妇人装扮，且神色有恙，料想我并未婚配，是被人强迫。”

    “我很喜欢和聪明的人说话。”白衣女子毫不吝啬地夸赞，而后又敛起笑，神色严肃地道，“不过我还能看出的是，你已经服用过避子汤了。你来是想……？”

    叶拂灵鼓了鼓脸，有些懊恼地皱紧眉，眸光有些迷惘和不谙世事，“我虽然已经服用过避子汤，但总觉得这几日依旧有些身体异样……听说避子汤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所以我想问有没有更万无一失的办法？或者你再开一副更猛的避子药？”

    白衣女子似乎是有些震惊，盯着她的脸久久不能移开。叶拂灵的脸上显现出的是一个少女该有的纯真和无奈，她双眸澄澈清亮，黑瞳漾着丝丝忧愁。

    不晓得是想到了什么，白衣女子才立即敛起了神色，皱眉道，“避子汤吃一次就够了，那里面是藏红花、麝香、水银，有些稍劣一些的甚至有少量铅粉，这些都是有毒的东西，怎么能吃多？”

    她说着，就将抓起叶拂灵的手腕把脉，静静地沉吟了一会儿后才道，“如今还早，尚且摸不出来你是否有身孕。不过你近日身体异样更可能是轻微中毒所致，需要开几副解毒的药调理。”

    距离那晚尚且不足一月，叶拂灵也晓得这不可能摸得出来。她更知道，古代的避子汤就是利用这些有毒的东西来伤害身体，避免孕事。

    “那我若是不想怀上，可还有什么办法？”叶拂灵心头烦闷，追问过后又惆怅道，“我根本连那个男人的真面目都没见过，我、我怎么接受自己生那个人的孩子？我不想生、不想怀他的孩子……”

    越说越可怜，白衣女子摇了摇头叹气道，“我很同情你，不过……”她顿了顿，到底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只宽慰她道，“我只能说，苦尽甘来。避子汤我是肯定不会给你的，太过伤身，更何况你现在还没有确定究竟是因为什么身体不适，怎么能这样折腾。”

    叶拂灵气馁地吹了吹额前两缕青丝，盯着空中一点发愣，“没有别的办法？”

    “暂时没有，任何避子的法子都免不了伤身。”白衣女子沉吟了片刻，补充道，“你若是不想身体坏了芯子，最好也不要去别的地方买避子药。”

    “……”叶拂灵垂眸愣愣发神。

    “不若你先服几味解毒和调理身体的药，若是渐渐觉得身体不再异样，便不必担忧是怀上身孕的可能，若是依旧觉得身体异样，再服避子汤也不迟。”白衣女子建议性地说道。

    叶拂灵斟酌着点了点头，问道，“大约要调理多久？”

    “半个月会有明显起色，你可以自己感觉身体还有没有异样，究竟是因为身孕还是因为轻微中毒，而一个月后，就能通过把脉晓得你是否真的有孕了。”白衣女子挽起袖子，提笔开药。

    叶拂灵心里默默补了一句，若是真的把脉发现有了身孕，还可以喝堕胎药……只是那样更伤身。却也没有办法。

    开好了药，叶拂灵怅惘地回到了马车，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回来的时候，赶车小哥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在打量什么，又像是在沉吟思忖。

    她顾不得想其他的，爬上了马车。心里只期望自己在大娘那里吃的那副避子汤能有作用。

    小哥将她搭回云水间，然后挥手同她告别，之后又直奔回到光风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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