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的心思,学会了有什么就说什么。这次也一样,他没有顾忌,见裴宴好像还在沉思,他直言道:“顾小姐的确不适合出风头,否则会有很多人像郁小姐那样猜测,这对长房来说不是恩典而是残忍。您心里清楚,裴家宗主的位置,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交给长房的。若是因为献香方的事无端引起很多猜测,我看不如取消此事,这对裴府,对大太太,对您,都比较好。”
裴宴还陷在郁棠走前说的话里。他摆了摆手,没有和舒青讨论顾曦的事,而是道:“你说,郁小姐是什么意思?郁家在顾家之后献上功德箱,她是怎么想的?”
舒青愕然。
在他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郁小姐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吧?”他小心翼翼地道,心底到底担心有些事是自己疏忽了的,因此没能猜出郁棠的用意,“我看郁小姐的意思,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裴宴摇头,道:“这小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她心思多着呢!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跑这么远,就为了走的时候和我说这一句话。”他摸了摸下巴,猜测道:“你说,她不会是想让顾小姐在香会上出丑,但又因为顾小姐将来会是我们裴府的长孙媳妇,怕因此得罪了我和老安人,隐晦地来给我打声招呼。我们要是事后追究起来,她却早就给我们打过招呼了……”
郁小姐应该没有这么重的心机吧?
舒青想反对,但看看裴宴一本正经的样子,他又和郁棠不熟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裴宴见舒青没有说话,索性让舒青不要管这件事了:“我会盯着的,你继续帮我关注顾昶那边的消息就行了。“
杨家也好,他大嫂也好,都是喜欢投机的,和顾家结亲,肯定不仅仅是想让裴彤去顾家读这么简单。他沉吟道:“裴彤的那位表妹,是真的病死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不然,他大嫂是不会改变主意去和顾家结亲的。
“是真的暴病而亡。”舒青道,“裴伍亲自去送了葬,看到了杨小姐的尸体。杨家当时也慌了神,不知道如何是好。后来接到了大太太的信,杨家的两位舅老爷商量了好几天,才决定和顾家结亲的。”
裴宴冷笑,道:“是真的病逝就好,别到时候人又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把大家都吓一跳。”
舒青想到杨家曾经做过的一些事,低头不语,不予评价。
裴宴就道:“路上真的连个茶肆都没有吗?你派人去看看郁小姐她们午膳怎么样了。”
舒青在心里不停地吐槽。
既然这么关心别人用没用午膳,怎么之前就不留人在这里吃了饭再走呢?
失礼也没失到这个份上啊。
郁小姐今天也太倒霉了点。
舒青脸上半点也看不出来。他恭敬地应是,退了下去。
裴宴琢磨着郁棠的话,觉得自己得回趟裴府才行。
这小姑娘,太会忽悠了,别把他母亲真的给忽悠进去了才好。
裴宴草草地用了午膳,把修路的事交给了裴柒,赶路回了临安城。
郁棠要是知道裴宴被自己给糊弄住了肯定得高兴地跳起来,可这会儿,她啃着点心,喝着水,心里却把裴宴至少骂了三遍。
见过小心眼的,可没有见过比裴宴更小心眼的。
要是她的话没能把裴宴给糊弄住,她会更气的。
不过,讲经会大典的事,她也的确要好好想想。前世,顾曦向昭明寺献香方的时候,是由她自己亲自送上去的,昭明寺的主持师傅为了抬举她,还赠了她一盏莲灯。这盏莲灯底座上是由昭明寺主持师傅亲手写的一章《金刚经》,据说还送到五台山去开了光的。
顾曦一时风头无人可比。
说来也怪。前世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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