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脏兮兮的脸,开口便嚷:“谁的脏手都敢乱伸……”
他脸上带着烦闷,语气也极为不善,木惊枝目光微寒,顺势钳他的脖子,把他剩下的话都扼在喉咙里。
忘清然的头被迫向上仰,正对上那双清潋的眸子,立刻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轻轻拍木惊枝的手求饶。
木惊枝又用力捏了他两把,才慢慢放开手。
忘清然偷偷环顾四周,没人注意,这才放下心来,连咳嗽都不敢大声,喘着粗气问:“惊枝叔叔,您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都不知道我们青源小少主竟有这么大的排面,连碰都碰不得了?”
“叔叔,我方才走神了,没看出是您……”
“若不是我,平日便对旁人这般无理?”
忘清然委屈的撇嘴,“也就是误会落到您身上才想起打抱不平,您平日比我还无理呢……”
徐行忍不住笑了,对忘清然点头以示赞同。
木惊枝照着忘清然的脑袋拍了一巴掌,小少年老老实实的挨着,也不敢还嘴,小心翼翼的问:“叔叔,您来此处,是想唱戏吗?”
“想听听你唱戏。”
“我……有多少本事您还不清楚嘛,还用得着亲自跑到岚上春来看我笑话……”
“我清楚,但是你徐行姐姐没听过,所以我带她过来一起笑话你。”
可怜的小鱼儿对着他的猫姐姐挤出一丝艰难苦涩的笑容,难看到极点。
……
忘清然这出戏唱的无功无过,音律尚稳正,身形也还算得体,只是明显看得出紧张,台上每一步都是煎熬。
而方才先他一曲的那位却颇有神韵,余音绕梁,如此比较之下,忘清然更见绌些。
木惊枝坐在下面,只听了三句就开始对徐行解释:“我只教过他一点点而已,这么难听与我无关,估计是他小时候跟着辞柯姐姐学的。”
徐行见他如此不遗余力的出卖辞柯,也不说什么,只静静的听。
八句之后,木惊枝面露苦痛,“清然在这儿再待上几个月,怕是岚上春就要摘匾了。”
“少主是不是对清然太过苛求了,我倒觉得还好。”
这次,木惊枝没有转口风,而是轻道:“我以为他对我也算松弛,没想到还是会拘谨,许是年纪尚轻吧……”
“岚上春的老板阅人无数,能留清然在此处,他必然是有些可塑之处。”
木惊枝摇头,“我要他在此,只是想着他身世复杂,若有一日青源和迟山皆不能容他,岚上春也是条退路,清然的可塑之处没见得,但岚上春留他的理由很简单。”
“是何理由?”
木惊枝眨眨眼,“小红这么聪明,要不要猜猜?”
徐行微沉吟片刻,“凤凰衍?”
“果然,我的小红就是聪明。”
“岚上春的老板因为清然会唱凤凰衍便允他留下,定然还是对少主的风采念念不忘,少主竟然还敢来此,不怕被认出来?”
趁着忘清然艰涩腔调的间隙,木惊枝懒洋洋的笑笑,“认出来又如何,我不想唱,岚上春那只角都老掉半截的老鹿还没有本事让我站上去。”
他伸了个懒腰,“这也太难听了,臭小子莫不是在词曲中添了什么伤人的符咒吧?我现在听得浑身不舒服……”
徐行觉得他太苛责,正要说话,突然手臂剧痛起来。
她下意识去抚,却又安然无恙了。
那痛来的突然,去得也毫无踪影,只片刻,若不是额头上冷汗已经渗出来,她甚至以为是错觉……
徐行心下一寒,这痛楚的感觉她还记得,是木如倾的符咒。
木惊枝也看出她的面色不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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