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卿!”白易行乍见生死仇敌,只觉一股诡异的麻痒沿着丹田一路蹿上咽喉,手足四肢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一时间愤怒,激动和恐惧齐齐涌上心头。
“想不到短短数日不见,白公子就从一个嫉恶如仇的华山内宗弟子变成了心甘情愿与一代魔帝沆瀣一气的小魔头。”王文卿轻叹一声道,“若是华山三真泉下有知,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妖道住口!”白易行目眦欲裂,“我华山弟子行端坐正,岂容你这恶徒信口雌黄,倒打一耙!”虽然声色俱厉,但心底却微微发虚:自己与黄巢一路同行,虽然并未“沆瀣一气”,但说是“心甘情愿”却也不错,当即暗暗打定主意,待此间事了之后便立即与黄巢分道扬镳。
“看来当日云台峰上寡人下手还是太轻了,要不然你这小牛鼻子怎地这般不长记性呢?”黄巢微笑道,“不过看你今日有恃无恐的嘴脸,此时此刻整个王家大宅怕是都已经被你的人手包围了吧?”
“不敢不敢,只是恰好被黄王殿下撞进了口袋而已。”王文卿俊眉飞扬,神色间满是得意,“王某今番布置其实另有所图,不过既然恰巧黄王殿下和白公子都在,那我们把新仇旧怨一起了结如何?”
黄巢仰头大笑道:“如此甚好,刚好省得寡人哪天想起你来,杀意上涌还得满天下到处找你。”
白易行捏紧拳头,恨声道:“怎么今日就你一人?林灵噩呢?”
话音刚落,院门金光倏然乍破,一个黑袍披发的高大男子大步走入:“谁在喊我?”冷峻目光在院中三人身上扫过,微微一滞后蓦然绽开狂喜的光彩:“哈哈哈,这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老子们辛辛苦苦谋划大半年都没能要了你俩的命,想不到转过脸来你俩就自投罗网。”说罢,哈哈大笑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当日云台峰之辱,稍后就原样奉还!”
黄巢依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慵懒模样,抱臂微笑道,“动手之前且让我猜上一猜,你们究竟所谋为何?”
说着从手里掏出那面被缩小成巴掌大小的六鼻镜,道:“六鼻镜自然是势在必得的。”
王文卿与林灵噩微笑不语。
黄巢又指了指蛇妖许素素,“修炼三百年的阴阳神蛇妖丹一枚就算对你们来说不值什么,但也应该不介意顺手牵羊,一道拿走。”
许素素脸色苍白,眸中闪过一丝凄婉。
“还有那本王家书库里的神霄雷法,你们肯定也是早已视作囊中之物了。”说罢,黄巢轻轻捻动眉心,接着道:“可是就凭这几样东西,值得你俩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不惜跟一向吃人不吐骨头的四灵神将做买卖么?”
小院中突然狂风大作,几声尖利的金刃破空声过后,几十盏照影灯应声熄灭,只留下东南西北最后四盏灯孱弱跳动。
“黄王果然还是那个黄王,我们兄弟四人隐匿得自以为了无痕迹,没想到还是被你轻轻松松揪出了踪迹。”
浓重如墨的昏暗中缓缓走出四道身影。
“你你是那个卖茶老汉?!”白易行突然指着东首一人,皱眉道。
那人嘿嘿一笑,缓缓走进灯影,露出一张皱纹遍布的脸:“白公子倒真是好眼力!”
黄巢微笑摇头道:“一辈子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想不到寡人在茶摊上数次试探于你却都被你给蒙骗了过去,惭愧惭愧。”
白易行惊讶的望向黄巢,反复回想也不记得黄巢当时言行举止有何怪异之处。
卖茶老汉摇了摇头道:“黄王殿下又何必过谦?从头到尾,黄王殿下一共试探了小老儿三次。”
“第一次,黄王仰头喝下茶渣,那一刻坦胸露腹,胸口前空门大开,若是小老儿有心加害,那一瞬间的杀气泄露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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