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内,打从惠嫔进了慈宁门,便听到她如拉锯一般的哭喊声。在里头喝茶的孝庄听此,惊诧地看了眼苏沫儿,苏沫儿也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孝庄望向苏沫儿,鎖眉问道:“这一大早是怎么了?听这声音是谁啊?”
苏沫儿应道:“奴婢去瞧瞧。”说着她便走了出去,却见惠嫔哭天抹泪地朝她走了过来。苏沫儿见状急忙过去搀扶住,问道:“诶呦,惠嫔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哭成这副样子?”
惠嫔见是苏沫儿,等于见了半个太皇太后,便立时紧抓住苏沫儿的衣袖,道:“姑姑,我当真是受了屈辱啊!”苏沫儿瞧了瞧她,毕竟是皇长子的生母,母家又是前朝重臣,便做主将其迎了进去。
“臣妾……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万安。”近到里头,见到孝庄,惠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直接双膝扑通跪地。
孝庄瞧见是惠嫔,也是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跟泪人似得?快起来,受了什么委屈,快和我说说。”
听此,惠嫔抽噎了几声,也不起身,只跪着回话道:“老祖宗,臣妾受了天大的委屈啊!老祖宗得给臣妾做主啊!今……今日臣妾到承乾宫请安,说话间提起保清,话赶话臣妾便说保清是皇上的长子,应当做弟妹的表率,也盼他快快长大,替他皇阿玛分忧,好尽为人臣子的本分。”
太皇太后已经猜到几分了,却也没说什么,只应道:“是啊,这话没错啊。”
听此,惠嫔便更加委屈道:“可是……可是佟贵妃非说臣妾有觊觎后位之心,还污蔑臣妾连同臣妾的叔父明珠里应外合,有不臣之心。”惠嫔话音刚落,只听外头太监来报,说是佟贵妃求见。而这佟贵妃还未等召见,因怕惠嫔说些对她不利的话,便直接闯了进来。见此,孝庄眉头紧锁,很是不悦。
孝庄并不喜欢这个一贯张牙舞爪的佟贵妃,不过是念着皇上顾及他们之间兄妹之情,才容得她胡作非为。可上次澜乔小产的事情,还有之前的桩桩件件和佟贵妃有关的事情,孝庄都有所耳闻。虽说对于玄烨的处置,孝庄没有插手,但她已经十分不满。且即便下一任皇后不是出自博尔济吉特氏,也断不能让佟贵妃这样的人登上后位!
如此,孝庄见佟贵妃进来,并没有理会她,只看向惠嫔,吩咐道:“你继续说。”
惠嫔见此,吞咽一口,又瞟了一眼佟贵妃后,便继续鸣冤道:“是,老祖宗。”顿了顿她又接着道,“这……这佟贵妃不仅说臣妾居心不良,还硬是要掌嘴于臣妾。”说着,惠嫔越发哭得委屈起来,“臣妾脸皮薄,毕竟是保清的生母,若真是有错,挨打受骂臣妾也认了。可佟贵妃竟不分青红皂白,当众羞辱臣妾,污蔑臣妾,还要打臣妾,臣妾若真被这样不明不白地打了,臣妾如何做人?保清如何做人?老祖宗,还望老祖宗给臣妾做主啊!”
佟贵妃在旁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慌乱不已。眼看着惠嫔说完了,她急忙跪地道:“老祖宗,不是惠嫔说的那样,臣妾并没有诬陷她。是她,是她以下犯上,仗着母家得皇上器重,藐视臣妾,臣妾才执行宫规。不想,不想她竟说走就走,全然不顾尊卑,径直跑到这里,颠倒是非黑白,扰老祖宗清净,当真是可恶啊。”
孝庄瞥了一眼佟贵妃,心里头窝着火。她先没作声,只管喝茶。后她放下茶杯,正色道:“那她如何以下犯上?如何藐视你?如何不顾尊卑了?”
面对孝庄的一连发问,佟贵妃头像是被重击了一样,脑袋懵住。缓了片刻,她吞吞吐吐道:“她……她出言顶撞臣妾……无视臣妾。”因着佟贵妃越发心虚,便直接脸面扑地,哭道,“老祖宗,如今先皇后已去,臣妾身为众妃之首,想维护好后宫秩序,实在是难啊。这惠嫔如此顶撞臣妾,臣妾如何管理后宫,让人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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