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络罗氏身着酡颜色花卉纹云锦缎袍,头戴珠翠,妆容娇艳地出现在玄烨面前。只见她一副媚眼,屈膝开口柔声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
玄烨随意坐着,抬手道:“免礼。”玄烨接过梁九功递过来的茶杯,不想开盖闻起来竟是金银花,他便猛地眨了眨眼睛,而后一饮而尽。待喝尽了,他开口问道:“朕知钮妃将通贵人母子遇害之事交与你处理,可你该去向钮妃禀告,怎么跑到朕这儿来了?”
郭络罗氏没想到玄烨会这般问话,一时间低头局促地不知所措,但很快,她抬起笑脸,回道:“回皇上,近日外头天寒,钮妃娘娘柔肤弱体,臣妾不忍见钮妃娘娘操劳,这才直接向皇上来禀明。”
玄烨淡淡道:“你有心了。只是你说你的调查有了进展,朕倒想知道你都查出了什么?”
郭络罗氏上前一步,神情略显紧张和急促,待平缓一口气后,她开口道:“回皇上,臣妾奉命调查通贵人母子被害一事,不遗巨细,且昼夜思量,细究证据的准确性,终在臣妾的努力下,调查出了一些眉目。”
玄烨胳膊杵着桌子,身子栽歪着,道:“你说。”
郭络罗氏又上前一步道:“回皇上,经臣妾查证,那个叫秀英的稳婆确是被人买通了,且已无据丧命,皆因……”
玄烨神情露出异色,锁眉凝神道:“皆因什么?”
郭络罗氏故作忌惮道:“回皇上,皆因她的家人已举家迁至江南,她已无后顾之忧,这才有恃无恐的在宫中行此歹毒之事。”郭络罗氏又继续道,“据那稳婆交代,原本通贵人胯宽,且勤于走动,故一个时辰便看见孩子的头了,可她为了……加害皇子,故意拖延时辰,令皇子……令皇子久久未能生出,这才致使皇子出生便没了哭声,以至于大家都认为皇子薨了。”
玄烨眉间闪过一抹思虑,双唇抿成一条冷酷而深沉的线,久未开口。郭络罗氏抬眼瞄向玄烨,见其不动声色,心里忐忑不已。终玄烨开口道:“那个稳婆可招出谁是指使?”
郭络罗氏抬眼看去玄烨,佯作为难的样子,吞吞吐吐道:“臣妾……臣妾当时身在慎刑司,正问起这事,那稳婆也刚要开口,不料……”
玄烨坐起身来,眼神直逼而去,怒道:“不料什么?”
郭络罗氏惶恐回道:“不料……太后身旁的阿木尔传太皇太后口谕,说太皇太后有命,说……说王氏管教奴才不严,才使得恶奴作乱,险些害了皇子的性命。故……故囚禁王氏一年,以儆效尤……”说罢,郭络罗氏忐忑看向玄烨的脸色,不料却听得里间传来“噔”的一声,她便探头朝里头看去。
玄烨见此,拘谨地正了正身,眼睛看向郭络罗氏,分散她的注意力道:“太后身旁的阿木尔传太皇太后的口谕?”
郭络罗氏回过神来,紧张回话道:“回皇上,确是如此……如此,臣妾只能听命,亦不敢再追问下去。只是……”
玄烨问道:“只是什么?”
郭络罗氏眼睛瞥向旁处,揣着心思回道:“只是,臣妾听闻,就在通贵人生产的时候,澜乔和李氏被博尔济吉特氏罚跪于甬道,不知此事是否和……博尔济吉特氏有关?”
玄烨呼气而道:“那你的意思是,这是太皇太后和太后为了博尔济吉特氏徇私,才会出面干涉此事?”
郭络罗氏听此,吓得立时跪下道:“臣妾不敢,太皇太后和太后为人皆公允无私,太皇太后更是为了大清殚精竭虑,呕心沥血,臣妾不敢妄加揣测。”
玄烨长呼一口气后,起身,在心里思衬此事。原本他亦是有些为难,皆因如今朝廷用兵之际,王氏和李氏的母家又都是武将,大清用人之际,现时实在不易太过严厉处置二人。且通贵人母子到底是没事的,但此事毕竟惊动六宫,当着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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