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吹出清凉的哨声。疾风就在左近,闻听召唤,奔腾而来。
程倚天对肖静虹说:“看在云杉的份儿上,日后如有需要,可以提出。”圈马走出几步,回头又多说一句:“燕姑娘我还是要带走。”口中轻叱,疾风小跑一段,腾身飞奔。
银色的千里马眨眼便离开视线,肖静虹又气又恨,走到绿衣奴驾驶的马车前。
绿衣奴出语柔软:“宫主请!”
肖静虹第一次发现,自己强霸了那多么年,其实还是一点依靠都没有。
且说程倚天,带着燕无双渡江,然后来到南川。在南川吴家坪哨站,他先让董大千寻找尺寸在四寸左右的巨大水蛭。这种水蛭,半年前武当门人云非凡就给云杉使过。现在旧法新用,程倚天亲自上阵,将花了老大劲找来的一条油光水滑黑黢黢大水蛭,放在燕无双后脑上。
解迷魂降就得用这种方法,燕无双头部缺血晕了一会儿,下晚时分,小于就来禀报:“燕姑娘醒了。”
程倚天有些激动,急忙去看。
却见燕无双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虽然迷惘,却没有了意识迷糊下的木然。看到他,她眼中立刻射出欣喜的光。程倚天也很喜欢这个情真意切的姑娘。他走过去,她投入他怀中,他的双手,自然而然就将她圈住。
笑眯眯地瞧燕无双喝完整整一碗八宝银耳粥,程倚天才正儿八经说:“谢谢你。”燕无双闪烁着那双丝毫也没被功名利禄污染过的眼睛,娇憨如只在温暖关爱下长大的小猫咪。
一直以来,程倚天都没断过那样一个念头。单独一个人,又没有俗事缠身之时,他偶尔就会想:“为什么,那样多的人,只对云杉一人痴情?”华淑琪爱他爱得热烈,他并非不知。便是燕无双,也将一颗心只牵系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明知想的这些是有些荒唐,但是,无论怎样——
对华淑琪,他都藏着许多个对不起。
对燕无双,程倚天觉得,自己也许实在没那个必要,为了已经和黑翼鹰王走了的云杉,而白白辜负了她。
她的脸上,有和云杉一样的骄傲。没云杉那么狡黠,很少心机,因而单纯。
程倚天直直端坐,认真想:“真的,我应该喜欢一个单纯些的姑娘。”跟着云杉的脚步,他实在太累啦。
燕无双问他:“绝命谷主到底为什么会救你呢?”
程倚天哑然一笑,微微沉吟,然后对她说:“他被你感动了呀。”白乞说过,为了他留下来的那个姑娘,从涪陵镇,磕头一直磕到山里面。足足两里地,磕破了头,血流了一脸。
“她晕倒时,我替她擦了擦。”还在绝命谷里,白乞如是对他说。
此时此刻,程倚天不由自主伸出手,轻轻触摸她的额头。早就消肿了的这里,连一点疮疤也未留下。感动,种子一样深深埋进他的心。
程倚天说:“因为你,绝命谷主才救了我。”停了会儿,凝目燕无双的眼睛:“绝命谷主和寒梅仙子的故事,你听过没有?”
燕无双摇摇头。
程倚天轻轻一笑:“那也是一个伟大的女子,为了自己喜欢的人,牺牲自己的动人传奇。”
燕无双被他瞧得脸颊红艳艳的,如霞在烧。
程倚天伸出自己的手,她心中一阵狂喜,压抑不住的笑容直透上眉梢眼角。
燕无双把一只柔腻白皙的小手,放在他温暖的掌心中。
两只手互相一握,两个人心心相印。
程倚天让燕无双进哨站的鸽楼。这儿分门别类,有十分擅长飞超远途的耐力信鸽,也有只用以短途交换消息的爆发型信鸽。前者自生能力很强,耐力持久,后者飞行速度快,各有千秋。鸽子的羽色也很丰富,黑色、白色、花色、绛紫、蓝灰……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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